“不可能。”文元不相信,“肯定还有漏的没有带走。”
“听他什么话?把他杀了。”小喽啰愤怒道。
“不要。”文母哭着道:“我儿是秀才,马上就要赶考了,你们要是对他怎么样,到时候朝廷饶不了你们。”
“秀才?”闻言,大当家眼睛一亮,瞥一眼小喽啰:“没听到吗?这是秀才,赶紧的给我把人扶起来。”
人扶起来,大当家凑近他,仔细瞧着:“还别说,秀才就是不一样,看这小白脸养的,可以可以,就当我妹婿了,走走走,把人给我带回去。”
“等等。”知道逃不掉,文元狠狠地看楚蘅家:“把这里烧了。没有钱,把它烧干干净净。”
“听到了没有?我妹婿说什么了?”大当家朝小喽啰道:“赶紧的,姑爷说了烧了这个屋,给我烧了。”
小喽啰:“是。”
就此,一场大火由文元点燃,在黑夜中发出最明亮的光。
村长没有被杀,也没有被带走,而是被搜刮了所有粮食和银钱,绑在大树下。
他亲眼目睹村里最优秀的人这么做,心里五味杂陈,又十分庆幸文母不耐烦,只听了几句就走,不然全村都遭秧。
终于,太阳初升的时候,来村里巡逻的捕快救下他。
随后拉响钟声。
人们从粪坑里爬出来,从红薯洞爬出来,还有的从灶台里爬出来……
远在山里的人,一夜无眠。
大清早的,个个都要回家,金钱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没有说通,楚蘅看着终于呼一口气,说:“姨母,让她们回吧。”
“那,那我们也回。”金钱莲说着,拉着孙子,连忙跟上去。
阿时不愿意,小小的孩子挣扎着:“不要,我要阿娘,奶奶,我要阿娘。”
“要什么要?”金钱莲愤怒道:“你娘今天这个梦,明天那个梦,什么都是梦里说,我们不要跟着她瞎跑,回家。”
“婆婆。”风兰气得跺脚,“你为什么非要跟我们作对。”
“算了。”楚蘅叹口气:“今天我们回去再收拾一下,明天,明天我们去城里。”
可大家还没有回到村,就听到钟声,吓得又跑回来。
“土匪,土匪进村了。”妇人道。
金钱草喊住:“这不是警告,这是叫大家出来的……不好,昨天晚上肯定有土匪,不好,老马。”
金钱草跑的快,众人面面相窥,没几秒也跑着回村。
楚蘅一家回到家,看到一片废墟。
“那什么,房子独立真好,没有烧到别家,这是不幸中的万幸。”马村长尴尬的说道。
金钱莲没有多大反应,可这是楚蘅家。
她红着眼眶质问:“怎么回事?”
马村长眼眶一红,“昨夜一窝山匪把村里洗劫一空,让山匪烧的。”
只是没说,那是文元烧,也没敢告诉别人,土匪和石老爷认识。
可保守的秘密,半个月公之于众。
原来县令抓捕土匪,得知了一切真相。
石老爷勾结山匪派了死刑,全家男人发配边境充军,妇女丢进军营供人消遣。
文元母子,虽然是被抓,却带着人把村里藏东西的地方一一告诉土匪,让其洗劫一空,也发配充军。
得知消息的时候,全村兴奋。
再联想楚蘅为了带大家出逃,受的冷嘲热讽,众人愧疚极了。
一时间,大家把她奉为神明。
楚蘅笑着道:“那次逃难大概用尽我所有的神力,以后不能给大家算了。”
是的,轨迹已经打乱,前世所听所为和今世早就不一样了。
“蘅娘,蘅娘,县令大人找你,看出来迎接。”村长带着县令等在门口,只见县令大人直皱眉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终于,县令开口了:“这屋子怎么是烂土?”
村长:“……”
他该怎么回答?全村一半房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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