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容哼了一声,目光却已向屋外直勾勾地看
王翠按着刀站在院外。
她看向院中那间主屋,心里算着李瑕进去也有一会了,眼下该正是那个“忘乎所以”的时候。
这一路来,离汉中愈近,阎容那愈发坐立不安的状况,王翠看在眼里。
那样的美人,那样的娇艳欲滴的状态,此时只怕是
正想到这里,忽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回头一看,是李瑕身边一名亲随。
“女人也会武?比划比划?”
王翠倒也不惧,拍了拍腰间单刀,澹澹应了一句。
“死伤莫怪。”
“支走她做甚?”
阎容站在窗边看了一会,转身坐下,对着铜镜理了理钗环,漫不经心道:“我觉得你多疑了,赵衿心肠还是好的。”
“我杀了她爹,派个人来报仇也正常。”
“她还不知吧,又何必让她卷到这些事里?”阎容叹道:“但说来,谁知临安那些人如何想的?逼急了,哪样下三滥的招术没出过。”
“懒得管临安,随他们去吧。”
“今日是没心情管他们。”阎容放下铜镜,瞥了李瑕一眼,嘴角微扬,道:“我困了,你若无事说,便走吧。”
话虽这般说,桌下,她的脚背已轻轻抚着李瑕的小腿。
李瑕愈发正经,道:“倒还有一事,谈谈你往后的生计。”
“你可是说好了,养我。”
“答应过保你安稳,说话算话。我私下里有个贸易行,让你入股好了,往后年年分红,衣食无忧”
“让我入股?”阎容看向李瑕,眨了眨眼,又手捧着脸,已带了调笑之色。
“正事不想谈了?”
“不想谈,总归这辈子已交在你手上,由你。”
李瑕道:“但我得与你说好,别在汉中仗我的势行不法之事,只可这般规规矩矩赚营生,连我也是,何况是你?”
阎容没心思聊这些,反问道:“现在知道要守规矩了,当初在云锦堂怎么不对我守规矩?”
“公是公,私是私。”李瑕道:“我人品虽不好,也不能坏了规矩。”
阎容轻嗔一声,起身,翻出一个小匣子,推在李瑕面前,道:“呶,入你的股。”
李瑕打开看了看,见全是金银关子,问道:“来的路上怎不兑了?”
“金银珠宝不好带出临安,路上停泊时兑了小半,人家留着傍身的。”
“嗯,我派人到东南兑了吧,晚了不值钱。”
“人都是你的了,你看着办便是。”阎容道:“莫嫌少,真就这些家当了。”
“你这家当不算少,却没我想像中多。”
阎容悠悠一叹,道:“真当我是有钱的?当年那皇帝老儿也不蠢,我们这些奸党看似把持朝政,无非是替他弄来享乐的钱财,大建宫阙、调教舞乐,到头来我们阎马丁当、国势将亡了,他不过只沾个怠政之名,等着哪日一朝醒悟,铲除阎马丁当,他还当他的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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