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波涛汹涌,船只摇摇晃晃。
两人对坐在舱篷,气氛与之前却大有不同。
元从正目光看向李瑕,只见这个二十岁的年轻人眼神中却有老僧入定般的沉静。
那柄长剑则是被放在腿上。
之后,李瑕忽然开口说了一句。
“这是我所能给你的刺杀我的最好机会,你现在动手还有一丝希望。但到了山西,不会有机会。”
“大帅在说什么?似乎误会学生是刺客了?”
“这一趟之后,我得返回长安,你就藏不住了。”李瑕道:“你袖子里有把匕首,试试能否杀我?”
“匕首?”元从正又一愣,连忙举起身,露出胳膊。
没有匕首。
李瑕不算太意外,问道:“前几日我们提到廉希宪,我说了很多,你可有想反驳的?”
元从正放下手臂,默然了一会,忽道:“原来如此,难怪这些日子以来大帅每每试探于我,原来是将我当作廉希宪?大帅想招揽他?”
“嗯。”
元从正似觉好笑,摇了摇头,坦诚道:“学生不是廉希宪。”
李瑕一愣。
之后,他也摇头笑了笑。
“好吧,那你以廉希宪的立场反驳我如何?就当帮我练习说服人。”
“既大帅吩咐,恭敬不如从命。”
元从正先是转头看向了船篷外的黄河水。
似因离家乡愈近,气质比往常洒脱了许多。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平心而论,大帅用的是诡辩之术,之所以能取关中,不过是在中原兵力无暇西顾之际,趁虚而入。当然,此为兵法常理,理所当然。大帅有这般机会,该取。且果断出手,步步抢占先机,让人佩服。
但大可不必说得冠冕堂皇。
对于廉希宪所效忠的朝廷而言,阿里不哥、李璮的威胁更大,并无在关陇与大帅长期作战的必要。而并非是民心不可用。至少在开战之前,关陇民心还不在大帅。
与其说他打仗小家子气,不如说是他考虑的角度与大帅不同。想必若重来一次,廉希宪也不打算尽征关中民壮、任关中残败也要与大帅鱼死网破,他既不愿,也没有必要。对他而言,事有轻重缓急,就是如此简单。”
李瑕听了也不生气,抬了抬手,示意他继续。
“大帅说,要比北地君王做得好,但还只是说,眼下并未看到。至少这次,北君亲征漠北,立汉制、抗衡蒙古旧制,称得上堂堂正正。大帅虽志向远大,但趁火打劫,且借宋廷之名、行宋贼之事。不能说是不光彩,但确实未胜过北君。”
话到这里,元从正又道:“不过,大帅之气魄已远胜廉希宪,他必已甘拜下风,心服口服。”
“胜廉希宪,目前未胜忽必烈,是这意思?”李瑕问道:“但观往后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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