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甥二人又是感动不已,掬了好几把泪。
好一会,贾厚才抹着泪,道:“我亦知姐夫绝不可能归宋,但五郎还在李瑕手上。”
“那又如何?他杀了五郎我也不可能答应,他便不该说这种话污我的耳!”
刘黑马语罢,莫名地恼火起来。
只因李瑕怀了这心思都让他感到怒不可遏。
“父亲,孩儿是疑惑,李瑕为何能提出如此荒唐”
“何止是荒唐?!”
刘黑马愈发怒气上来,啐道:“李瑕不知我是辽太宗之后裔、金国官绅世家,会降那年年纳贡的无能赵宋?亏他说得出口!羞辱我?恨不能杀之而后快!”
刘家祖上确实是契丹人、辽太宗耶律德光之后,辽亡后,避祸改了汉姓,迁居济南,成了金人。
之所以自诩为中华之人,那是因为刘家世习汉法,且认为辽、金中原正统,与秦、汉、唐一脉相承。
至于他眼里的赵宋?
“贡纳称臣三百年的狗奴,也配我刘家归附?啐!”
“父亲息怒。”刘元振道:“是,汪显世曾有归宋之意,以为平生之耻李全倒是真投过宋,落得兵败人亡。我刘家显贵,自是绝无可能学他们这般不智”
停了停,压住那种被羞辱的感觉,他才分析起李瑕这么做的原因。
“李瑕绝不会不明白这点,为何还如此?”
刘黑马反问道:“他是否误会了什么?”
刘元振微微沉吟
蒙哥汗伐蜀之际,因为兵败,刘家确实与稍与李瑕合作过。
但究其根源,此事,为了扶持漠南王当今陛下。
李瑕连这都看不明白?能心生侥幸?
刘元振想到这里,摇了摇头,道:“他还放二舅归来,孩儿认为有三种可能。或是为了反间刘家、或是,他有归附过来的意思,但想要讨价还价。”
“还有一种可能呢?”
“不太值得提。”刘元振思索着,踱步道:“或许,他欲与父亲联手自立?”
“可笑,赵宋懦弱无能不假,而李瑕若脱离赵宋,毫无名义不谈,他还有几分实力?我亦绝不可能答应。”
“或有两三千兵马,他可为父亲麾下偏将。”
“够了,莫说无用之事。”
“是。”
贾厚回想着李瑕的神色,道:“他怕是并不想归附。”
“那只能是为了反间刘家。”
“狂妄。”
“是太狂妄了。”刘元振沉吟道:“孩儿认为,或可将计就计?”
“如何做?”
“派人去与他谈,同时安排细作,趁机救出五弟。”
贾厚道:“可,五郎如今还在汉中受折磨,必是要救出来”
刘黑马踱了几步。
他实在不愿再与李瑕打交道,但想到五儿子刘元礼还在李瑕手中。
最后,他还是点点头。
“可。”
“请父亲先写信往京兆府,与廉公、商公明言,以免他们以为我们有暗通李瑕之嫌。如此,以解李瑕离间之计。”刘元振道:“之后,方可放手施为。”
与此同时,长安城、陕西行省丞相府。
廉希宪与商挺先聊过建年号之事,又聊过陇西战事,方才又提起一桩小事。
“姚公来信了,提到了汉中李瑕。”
“如何说的?”
“其人拒绝了陛下美意。”
“待驱退了浑都海?”
“也好,到时不可再放任了”
题外话
今天有盟主加更,但还没写好,会比较晚,不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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