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在喝什么药?闻着好苦哦。”
“党参黄芪汤。”
严云云道:“先生得的是痨病哦?”
“嗯。”
“那先生若是与奴家好一场,怕是能累死在榻上,想想也好风流呢。”
韩祈安头也不抬,道:“是,我惜命,不敢与你好。”
严云云捧着帕子娇笑。
“最后再交代你一句,嘴闭严去吧。”
“等等嘛,奴家想见见县尉。”
“没有必要。”
“但奴家又不想去临安当妈妈了,人生地不熟的。”
韩祈安抬起头,有些不悦,道:“我做事守信,但你若反反复复,就是取死之道了。”
“别生气嘛,先生想控制张家孤儿寡母,奴家有个办法。”严云云道,“奴家也想给县尉效劳,求先生引见。”
“为何反悔?”
“没反悔,一开始就不太想远走他乡,奴家是叙州人,爹娘的坟在这边”
李瑕走进公房,见严云云还在,问道:“条件还没谈妥?”
“是。”韩祈安道:“这女人反悔了,她想找死。”
严云云一挥帕子,娇嗔道:“瞧韩先生说的,奴家都说了不是反悔。”
她故作含羞状,看向李瑕,柔声又道:“县尉,奴家有个法子,能替县尉控制张家母子呢。”
“是吗?”
严云云咬唇道:“今夜,张世卓强污了奴家,奴家怀了张家的孩子。往后张家这些产业,该是这孩子的”
李瑕转头看向韩祈安,问道:“怎么回事?”
“阿郎莫听她胡说,张世卓才脱裤子就被捅死了。”
严云云低下头,轻声道:“县尉可以给奴家一个孩子嘛,奴家忠心,远比张家母子好掌控。”
她绞着手帕,努力摆出最勾人的姿势
“觉得自己很聪明?”李瑕问道。
“奴家奴家只是想替县尉做事”
“不需要,老老实实去临安。”
“为何?”严云云抬起头,道:“奴家真心想为县尉尽微薄之力,求县尉应允。”
“你以前来钱太容易,心浮。又自以为能玩弄男人,气傲。早晚要搞砸事情,我不敢用你。”
严云云一愣。
李瑕已挥了挥手,道:“去吧。”
他语气不容置喙,严云云有些怕他,不敢再多嘴,终于老老实实退下去,自有人领着她去安置。
韩祈安摇了摇头,道:“这女人不知收敛,阿郎不用她是对的。”
“说说张家之事吧。”李瑕在他对面坐下来,道:“你倒是可以拿严云云说的办法,吓吓那杨氏。”
“明白,人在我们手里,出不了岔子,我们趁着战乱之际把事情做实。”
韩祈安话到这里,忽压低声音问道:“阿郎想不想先看看张家的账册?一定会很惊喜。”
“嗯?”
“张家这般有钱,却只花五千贯雇凶刺杀阿郎,还吞下两千贯,吝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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