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愣了一下。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兀良合台是在建砲,要远远用来击毁战船,却没想到,竟是在准备浮桥。
“快!下令所有船只解开锁链,快!”
“快!解开连船,把船划走”
江风把张实的呼喊声吹散。
一名名宋军将士抬起头,看向将船上的旗令,一时没反应过来那是何意。
他们本都不是水师,不熟水战,只觉这旗令是如此地陌生。
宋军船队中间的还没来得及划动,浮桥已搭到了船边,蒙军抛出钩索,钩住船只,拼死往上攀援。
“轰!”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船队最前排的船只又被竹筏重重撞击。
越来多的竹筏卡在船队中间,上面趴着许多大理仆从军的尸体。
又有竹筏撞一下,蒙卒们纵身一跃,跃上卡在船队中间的竹筏,丢出钩索,往船上攀去。
铁索连船,横船于江的水战终于被打成了“陆战”。
越来越多的蒙卒攀上了宋军的战船。
“杀上去!”
蒙军的狂吼在山谷间不停回荡。
“噗通!”
又有宋兵惨叫着落入江水之中。
马湖江上碎木、浮尸,一片狼藉,之后一具具尸体顺江而下
重庆府。
一张大地图上,有人用手指在顺庆府点了点,沿着嘉陵江往下。
“隆庆府守将南永忠、高贵投降了,为帖哥火鲁赤这路人马之先驱,打败了焦达,尽获其所运资粮,今已逼至顺庆府,欲走嘉陵江而攻合州。”
新任的四川安抚制置使蒲择之听了,神情愈发冷静,又问道:“带答儿呢?”
“带答儿自米仓山而入,欲走巴河,入渠江,顺渠江而攻重庆。”
蒲择之喃喃道:“帖哥火鲁赤走嘉陵江带答儿走渠江兀良合台走金沙江这是要合攻重庆与合州啊。”
“是,汪德臣也在川西频繁出击。”
蒲择之很果断,道:“路路击破,先全力迎战带答儿,我亲自督战,以求尽快破带答儿,再迎战帖哥火鲁赤、兀良合台。”
“蒲帅这是,料定了张都统要败?”
蒲择之微叹,道:“能胜自是好。若败了,替我写封奏章请罪,是我甫一上任,不知张实不擅水战,用人不当。”
“蒲帅,这”
蒲择之摆了摆手,神色坚决,毋庸置疑的表情。
“胜败乃兵家常事,张实是良将,我这蜀帅,旁的做不了,至少替将士们把罪责兜下来,让其无后顾之忧。莫多说,尽快安排。”
“是”
十月二十一日。
两艘残破的战船撞在三江口码头上。
浑身是伤的张实被亲兵扶着跌跌撞撞下船。
“快,通知史俊”
史俊一夜未睡。
他昨日就发现金沙江上的浮尸,宋兵越来越多。因此心中已感到了不妙。
终于,迎了张实入城,他放望着江面,一时竟反应不过来。
“张都统就就这两艘船回来?”
张实无语凝噎,通红的眼里几是血泪一并流下,点了点头。
“败败了?”
“大败了。”
史俊嚅了嚅嘴,竟不知该说什么。
他并非没想过张实会败,但事到临头,还是不敢相信。
“那三万将士尽数战死,三百余艘船只被毁了?”
张实抬起头。
偌大的一条猛汉已是泪流满面。
“将士被斩者不计其数其余包括水手皆被俘了。”
史俊又是一愣,脸泛苍白,毫无血色。
张实已不忍再看他,偏过头又道:“船只两百余艘,皆为兀良合台所得。”
“这”
史俊脚下一软,几乎要站不住。
“张都统是说兀良合台经此一战还得了一支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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