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表示重视,谢道清当天便赐宴为他接风洗尘,并有国策相询。
“左相认为眼下还有议和成功的可能吗?”
“回太后,倘若是前两年李瑕尚在北伐之际议盟必能成,到如今只怕难矣。”
“可当时是唐使臣王荛主动与左相议和,不是吗?”
“虽然如此,但北人狡诈、反复多变。要想议和成功,首先要让他们知道大宋不易攻取。”陈宜中道:“臣提议向南迁都。”
“一旦迁都,只怕人心动摇。况且,迁都岂是易事?”
“连年战火,其实北兵也不耐久战,如今必是指望着攻下临安便能结束战事。但马上就到夏季,南方天气……”
谢堂正仔细听着陈宜中侃侃而谈,却有一名内侍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后,道:“谢相公,你家中来人,似有急事。”
谢堂十分讶异,不明白有什么急事需要找到宫里。
此时却又有宫娥匆匆赶到谢道清身边,附耳禀报了什么,谢道清的目光向谢堂看来。
谢堂连忙起身告了罪,退出大殿。
紧接着谢道清便派人跟出来。
“谢相公,不好了!令夫人闹得满城风雨,令堂控制不住场面,只好派人进宫问太后……”
“什么叫闹得满城风雨?”
“总之谢相公快去里仁坊吧。”
谢堂一听,登时愣了一下,连忙转身就向宫门跑去。
御街又堵得厉害,轿子过不了。
从这点便能看出贾似道葛岭别院的妙处,往返宫城可从西湖泛舟过来。
更让谢堂烦躁的是,拐进里仁坊的小巷以后,能看到更多人挤在那议论。
“养外室不打紧,外室却住得比正房夫人还好得多。”
“听说连盂盆都是纯金的……”
谢堂大怒,下令随从将这些闲杂人等驱赶走。
竟不想还有人喊道:“正主来了,那就是两浙镇抚使、太后的侄儿……”
谢堂气得不轻,好不容易驱散了人群,赶到别院的大门前。
好在临安府已派人来了,与护卫一起守着门,没让那些刁民进去。
这间庭院虽然座落于临安最繁华之处,占地却很大。
绕过二堂,才听到后宅远远传来了女人的尖叫。
“这轻贱货色也敢与我用一样的簪子……不,她的还镶了绿松石!这簪子做工还细得多!”
“夫人,你看这个宝奁,不是木凋的,材质是犀牛角的。”
“不活了!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你们看看这吃穿用度……没天理了呐!”
“给我打杀了这贱人,拖出去!”
“……”
“官人!官人救奴家……”
谢堂三步并两步赶进花厅,顾不得那梨花带雨的小妾,上前一把将他那还在大呼小叫的妻子拉到一边。
“别碰我!我告诉你,我杨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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