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后来,有别的孩子发现了她给我送东西吃这件事,报告了老师。老师把我们俩一顿痛打,然后让我们三天不许吃饭。”苏杭说到这,又拿起白酒来喝了一口。
“我和姐姐最后饿的受不了了,就偷偷的逃出了孤儿院,开始在街上流浪。”苏杭慢慢的闭上眼睛,似乎再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那个时候真的很苦,我们沿街乞讨,时常受冻挨饿。姐姐还是那么护着我,如果有了东西,一定先给我吃,她自己则是吃我剩下的。我有一次问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告诉我说,因为她喜欢看我吃东西的样子。”苏杭自嘲的一笑,然后继续说道:“那时候我不懂事,还以为她真的就是喜欢看我吃东西的样子,所以每次吃东西都要在她面前吃。”
“现在想起来,才知道姐姐对我有多好。为了我能安心的吃下东西,撒了这么一个善意的谎。”苏杭说到这里顿了顿,想起当年那位姐姐对他的好,他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郑浩则一边听着,一边不停的喝酒,他的心里太不是滋味了。
“后来有一天,我突然开始生病,病的很厉害,高烧不退,把姐姐急坏了。她抱着我,求遍了见到每一个人,只是希望能救我。姐姐是流着眼泪的,我记的很清楚,虽然那时候我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但是看见姐姐的眼泪,我不忍心就这么死了,我还想快点长大,靠自己的双手,让姐姐能吃得饱穿的暖。”
郑浩听着听着,眼圈有点红了,他拿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继续认真的听。
“再后来,来了个男的,说可以帮我们,但是我们要跟着他做他的儿子和女儿。姐姐那时候急得不行了,只要能救我她什么都肯做。于是,那个男的就把我送到了医院。我昏迷了好几天才醒过来,姐姐一直都守在我身边。过了几天,我的病渐渐好了,然后,我们就跟着那个男人去了他的家。他家里就他一个人,他让我们帮忙打扫家里的卫生,平时不许出门。姐姐心灵手巧,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她希望那个男人一高兴,能让我们吃的好一点。”苏杭的声音依然是那种不带一丝波澜的沉静,但这种沉静却掩饰不了藏在它背后的痛苦。
“在那男人家,吃是能吃饱的。只是,那男人也像是孤儿院的老师一样,总是对我们又打又骂。我有一次问姐姐,世界上是不是除了姐姐之外所有的人都这么坏。姐姐告诉我说不是的,世界上的人,除了孤儿院的老师和这个男人,都和她一样的好……”
苏杭的眼泪这时候不争气的从眼里涌了出来,郑浩的眼泪也是再也忍不住了,眼泪顺着脸颊一直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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