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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一直以为能够让他发毒誓已经是一件很耻辱很放低姿态的事了，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女却比他所想的还要的可恶。

发个毒誓至少还能够保证自己的自由，甚至在兑现后就不受这层限制，但如果是契约的话……那可就是相当于把自己的一生都关进了牢笼之中，让他以后就这么受制于一个人类，作为逍遥一世的暗堕人鱼大爷哪里肯就这么傻不拉几的把自己卖了。

于是只觉得这个人类未免也太贪心太可笑，暗堕人鱼怒极反笑的瞪着眼，“契约？人类，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大白在一旁充当背景板的垂眸不语，此刻也是暗自扯了扯主人的衣角，似乎也觉得她所说的似乎太过于的惊骇。

暗堕人鱼这种魔兽，哪个人类碰上了不是在见面的一瞬间就被一剑封喉的干掉了，哪里可以像萧半月这样坐在对面跟他谈条件，再者，若是惹怒了心高气傲的暗堕人鱼，也许对方就不在意什么执念不执念的，直接拼死杀掉他们呢？讲道理，人要知足。

萧半月却是不理会身后这只暗自着急的大白，还是一副神闲气定的模样，对于这只似乎对于她所说的话感到愤怒的暗堕人鱼，只是冷笑一声，“过分？亲爱的暗堕人鱼，在我将你救回来的时候，你就应该明白，你那一条命都是我的，所以让你和我契约并不算什么过分的要求。再者，现在是你有求于我，条件与否怎么说都已经由我提，毕竟我拒绝对我而言不是更愉快，而且还避免了不必要的风险。”

“这么说，你是一定要和我契约才肯那么做？”暗堕人鱼眯起眼来，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女，心思缜密到了这等地步，逼得他不得不寸寸让步，偏偏他一听还觉得真特么的有道理！

萧半月继续保持着精明的微笑，“只有得到我满意的结果，我才会愿意冒这个风险。毕竟，连你都撑不过的地方，我要是一进去还不是已经脆弱的歇菜了？”

“契约所带来的好处，生命共享，于你于我都是有好处的不是么？”萧半月说完前面不带半点柔情的称得上是威逼利诱的话后，这会儿就开始咳咳一声的走怀柔政策，这叫啥来着……打你一棍再给你一个甜头。

暗堕人鱼抽了抽嘴角，心里摇摆不定，既在想着眼下究竟该为了那个执念而先屈人之下，还是放弃那样的念头坚决不能让暗堕人鱼的骄傲受到玷污呢？似乎……他想要的答案一开始就已经很鲜明了。

他无奈的瞥了眼那半点回转余地都不留的少女，叹了口气，“看起来，你是态度很坚决了。”他如负释重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语气之中明显有一份妥协的无奈。

对于一直孤独一人在混沌之海漂浮的暗堕人鱼，他不在乎那些虚名，也不在乎什么种族的骄傲和尊严，他现在只想完成那个一直闪现在心头无法消散的执念罢了。

而他会妥协的另一个重要原因，也许是孤独太久，他现在也想试试那种有人相伴的感觉吧。

但他会说出口么？不会，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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