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多谈,乞丐伯已经驾驶着马车开始直奔县衙。
其实周晓萌还想跟他再多聊聊的,可是他现在虽然厉害了不少,却没有以前那般健谈了,倒是让她有些失落不已。
只好依偎在车上闭目养神了。
直到一声“娘子,到了”响起,她才迷迷瞪瞪的睁开眼,掀开帘子往外看,果然已经到了县衙。
想着一会儿可能就能见到青梅,心里还是有些雀跃的。
乞丐伯把马车拴好之后,就守在马车上,冲她点头。
意思是他会一直在这等她出来。
她笑着点头,虽然还是觉得怪怪的,可是有个人能帮自己,她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人在世界上越是孤独,越是想要有个伴儿。
这个伴儿可不只是伴侣。
也包括朋友,和志同道合的人。
县衙里挤满了人,她略略听了几句,才知道县太爷正在审理案子,心中顿时来了几分兴致,她来到这里之后还没有见过这经典场景呢,该不会是给东家找鸡,给西家找兔子之类的吧?
想着,她便跟着人群一起往里挤,实在是想看看青梅穿着县太爷的衣服审理这些鸡零狗碎的案子却又一本正经的样子。
只是好不容易挤进去了,她看到的坐在县太爷位置上的人,却并不是青梅,反而是一个年纪三十多岁,有些清瘦,面相还有些凶的女人。
她拉住一个人问了问上面坐着的人是谁,被白了一眼,“当然是县太爷。”看她的目光就跟看那傻子没什么区别。
她还不知道是县太爷,她其实是想问以前的县太爷呢?
她琢磨了一下,心中越想越有些急躁,青梅回京城就没有回来,也没有信来,现在县衙也被人给占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也没心情看光景了,就要挤出去。
可是随着几声“威武”,围观的百姓可是躁动起来了,纷纷推挤着往里去。
她也被迫推到了县衙跟前。
险些就越过那屏障,被看守的衙役狠狠地瞪了好几眼。
她无奈的叹气,她是被迫的,她还想走呢。
可在这些衙役的呵斥下,她也不敢躁动,免得被冠上扰乱公堂的罪名。
她试着微微的往外挤出去,可是却转而就被人又给推了出来。
周晓萌头一次觉得自己长得太瘦,也不是瘦,太匀称吧,也不是啥好事。
跟这些女尊的大块头的女人一比,这还真的是有些不是个儿。
随着县太爷的一声“堂下何人?”
审理的案子也开始钻入周晓萌的耳中。
原来并不是她想的给人家找狗找鸡的事情,而是找金子。
张三家有一块地,传了也不知道多少代了,一直都是张家的,可是前不久张三染上了赌,把家里的钱财都赌光了,可他还不服气,还觉得自己可以翻本,所以就把家里的地卖给了赵四,想去翻本。
可没想到还是输了,而这个时候赵四却为了种地方便,想着在地里打一口水井,请了专业人士来之后,定了位置,可是没多久就挖到一处再也挖不动了,没成想,竟然是一大块金疙瘩。
这件事很快就传开了。
原本赌光了家产的张三立即就去赵四家索要金疙瘩,说着金疙瘩是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给埋的,还说他爷爷临死之前跟他说过一嘴,他当时也没当真,就把这件事忘了。
现在赵四挖出东西来之后,他才想起来,还说当初只是把这地卖给了赵四,这金子可还是他们张家的。
赵四当然不肯,他觉得这地和这金子是一起的,既然张三卖给了他,那就是他的了。
两家争吵不休,后来便找到县衙来,想着让县太爷给评评理。
县太爷听完两人的供词之后,也是沉思许久,按理说,这金子既然是张家的,那应该就给张三,可是赵四又说这当初签订了买卖合同,上面写的是地还有地里的一切都归属赵家。
张三立即反驳:“我说的是地里那些还没有收成的庄稼,可不是地里的金子。”
赵四也不遑多让:“白纸黑字写着,这金子也是地里的,那就是俺家的。”
真的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别说县太爷了,就是围观的人也开始纷纷议论,一时间这金子的归属还真的是有些不好判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