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雁听后,修为微微一皱,因为在她看来这管易蝉不是那种为了讨好自己而顺应自己言语的人,美目一转,脆生生的问道:“管公子此言何意?”
“以指喻指之非指,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以马喻马之非马,不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管易蝉说完后,微微一笑,不过心中却着实有些后怕,他当真这公孙雁继续追问,此般下去,非出丑不可的。
公孙雁听罢微微一愣,她如何不知道这管易蝉是引用庄子的‘齐物论’而回答的这个问题,但是怪异的是;明明这管易蝉说‘白马不是马’本来观点是站在她那一边的,不过此刻言语中却是在引用庄子的话音来教她如何证明白马不是马一样。不过最后那一句‘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却是也让她无法辩驳,因为此刻她的立场本来就是‘白马非马’如果非要反驳管易蝉的论点,那么先要推翻的就是她自己的论点。
心中对管易蝉的狡猾也是狠骂了几句,不过却是没有打算放过管易蝉的意思,樱唇微微张合间,翠声说道:“那请公子赐教,如何用非白马来证明白马不是马呢?”
听闻此言,管易蝉脑袋不由开始发大,有些后悔说出这些话了,不过此刻也不能不战而退的,刚要说话的时候却听台下一人说道:“是亦彼也,彼亦是也,敢问公孙小姐,假若此刻辩论你胜了我,那么我当真是错的吗?假若我胜了你,那么你当真是错的吗?我们之间当真有正确的,或是当真有错误的吗?”说话间那人已然飘落到了高台之上,神态之从容,让众人眼前不禁一亮,更是因为那人的话语当真揭破了辩论的缺憾,让这次辩论失去了意义。
“在下扶桑取智,山野和尚一个,来此不过是想见识一下中土的年轻俊杰罢了,别无他意,此前不过是见到这位公子好似无心辩论,是以插言,还望海涵。”取智和尚说道,不过神采间却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以为,眼中精光扫射下也是狂态毕露。
“敢问取智大师,假若你胜了我,那么既然你不一定是错的,假若我胜了你,我也不一定是对的,那么这些假若大事是从何处得来?更问大师如何知道管公子不想作答?”公孙雁缓缓说道,身形也自在高台之上走动了几步,不过就是这几步,看似随意的样子,却是把刚才辩论的噶甘化为乌有,众人又自兴高采烈的听着台上令人的对话。
“这女子当真不一般,居然能够用这个和尚的话来反问这个和尚,毫无痕迹的把这次的辩论自‘白马非马’引入了另外一个辩题,这种敏捷的心思当真可怕、”管易蝉听到公孙雁扳回一成的矢耦,心中想到,而又看到公孙雁眉宇中流露出的自信的时候,心中恍然大悟;因为每个人在他从事的领域之中都是有着自信的,而那种自信也是能够产生一种吸引力的。
诚然,如果当真继续下去这‘白马非马’的辩题的话,貌似没有个几百年还是不会有结果的,就像是庄子的齐物论,他主要的是不要以片面性看待试武的存在,但是最后还是偏向自己的论点,这也就是人的共同之处,片面的东西本来就无法完美的论证出来,就像是人一样,缺点与有点共存,矛盾统一的体现在每一个人的身上,任谁也无法做到完美的自己,也许他以为自己完美的时候,别人就以为他已经偏离的太远了。
“公孙小姐问的好,取智愚笨,敢问公孙小姐为何就知道我不能明白那管公子的心意呢?”取智淡然的一句话却也让公孙雁也难以作答,她当然知道取智此话又是取自庄子的经典‘鱼之乐’!不过她却不想用前人的论据来辩驳这个问题。是以那句‘你不是我,如何知道我知道你不知道管公子的心意呢?’就没有说出口,而是轻声说道:“大师想胜我?”
这句话当真厉害无比,直接把取智所有的话引向了第一句话,因为取智刚来的时候就言明‘辩论毫无意义,就算胜出又能如何?此刻如果他想要反驳的话就必须打破自己的论点,如果退而不答,那么他便输了。
“原来,这辩论比之真刀真枪的比斗也是凶险无比的,也许一句话就能把自己引向一条死路,就像是高手对阵一样,招式一但落于下风,那么想要扳回就难了。
“取智执着了,那么,和尚可以坐下吗?”取智不动声色的说道。
“妙!”管易蝉心中叫道,这分明就是避重就轻,更能显出取智的智慧喻大度,就好似他上来不过是训个位子坐下一般,此前的初衷也不过是为了这个位子而做的铺垫一样,言下之意更是没有喻公孙雁辩争的意思。
“可以。”就在公孙雁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一个略显的慵懒,却是充满这让人遐思的声音自公孙盈的口中说出,而这位比之公孙雁还要美上几分的女子刚一开口,就把众人的心思拉向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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