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州吁聚将升帐,一个青年将军站出来很不客气的冲着州吁身旁的石厚问道,“石将军,我军士气正盛!缘何鸣金?”
“眼看就要冲垮敌人的步兵方阵”另一个上午担任突击的将军也附和道。大家坚持下午在再攻一阵,并提出派两个步兵营侧面击杀敌人中央弩兵。
一时之间,大帐之内吵成一片。
“诸位!”州吁举起手示意安静,“祭仲很聪明,步兵结成方阵,挡住我骑兵,紧接着后边的弩手射杀,消耗我军战力,石将军居高临下看的真切”
“打仗哪能不死人啊!要的是灭了祭仲这匹夫”众将显然不认账,又是一阵哄闹。
一直沉默的石厚这时走到地图前,“诸位想想,上午祭仲所率步兵,人人悍勇向前不畏死!弩手几乎百发百中!明显是郑国的精锐......”
“石将军,怎长敌人志气,灭我威风!”一个将军打断石厚说话,双手抱拳朝州吁道,“末将愿率本部800死士,替大帅踏平祭仲!”
“好!”众将轰然称好。
石厚看了看州吁,州吁点头示意石厚把话说完,石厚扭头指着地图说道“郑国精锐其出,祭仲又亲自带兵,可见姬忽求战心切,欲寻我主力决战,试图一战定胜负,以我对祭仲的了解,如此急切,可见现在郑国必定有内讧!他想一战定朝堂!”
众将安静了下来,看着石厚,石厚又说道,“大韩山与襄河之间有一片大空地,不妨我们下了战书约定三天后在那决战”
众将纷纷不满,道,“我军现在占据地利,当一鼓作气击垮祭仲军,给姬忽当头棒喝!岂能让敌人休整三日”
州吁拔出佩剑,“此剑乃大王所配,临行前赐予本帅,今日石将军之决断正合我意,再有多言者犹如此桌!”
“唰!”州吁一剑劈下桌子的一角。
众将拱手,轰然应声“诺!紧遵将令!”
幕府会商结束后,州吁单独拉着石厚问道,“现在是个机会,下午祭仲必然强攻,若是我军再冲一阵定能取胜!”
石厚哈哈大笑,“你啊,我当你明白其中利害,真正的战场不在这,在这!”石厚指着郑国的京邑,州吁恍然大悟。
两人异口同声道,“共叔段!”
山下。
祭仲铁青着脸,仰望着山上森森壁垒,朝身旁的一个年轻将领道:“此战干系重大,我军攻势越烈,公子在朝中根基愈稳!”
“下令吧!”
祭仲轻轻的摸着年轻将军的脸,慢慢说道,“孩子,咱爷两是回不去京邑了,怕死么?”
“不怕,父亲常说,为国死不足惜!”原来这是祭仲最疼爱的小儿子。
祭仲转身,拔出长剑,“将士们,血战向前,胜,郑国存,败,郑国亡!”
“血战向前!血战向前!血战向前!”兵士长枪齐出,喊声震天。
当下,祭仲率先发动攻势,卫军却躲入了壁垒,不见冲杀,祭仲冲到壁垒前,卫军只是短兵相接。
祭仲半天不得前进一步,短暂的激烈交战数次,祭仲体力有些不支,只好撤下。卫军也不追赶。
入夜,祭仲派出一股小部队拿着火把佯攻上山,卫军一起,部队便撤下,如此三番,卫军一夜未眠。
两军相持住。
第二天,祭仲整队正欲再一次攻坚。
“报!山上送下战书!”。
祭仲大手一挥,两个卫士带着一个青年人进了大帐,青年人看着祭仲也不拜,将一封写好的战书扔了过去,祭仲盯着战书,“三日后大韩山谷底决战!”
“我家主人说,祭仲要是怕死,就赶紧滚蛋!”青年人说完狂笑不止。
两边的卫士利剑齐出,架在了这个使者的脖子上。
祭仲缓缓的走向这个使者,那种威压感,使者笑不出来了,“我就是祭仲,告诉你家主人,三天后洗干净脖子,别脏了我的剑!”使者落荒而去。
祭仲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我军虽精锐,但卫军占据地利,若是冲杀,胜负难料,可三天后谷底决战,卫军定不是我的对手,州吁小儿有什么阴谋。
“来人!”中军司马应声而入,“速去公子大营,将此地战况告知,另外,询问公子朝中可有动静”,祭仲最担心这么耗下去朝中有变。
“诺!”中军司马迅速退出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