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豪华的马车行走在通往郑国王殿但有些荒凉的街道上,一阵阴冷的秋风骤起,掠过街道树梢,留下散落细碎的枯叶盘旋之声和空旷寂寥的马蹄踏地之声。马车上的共叔段刚刚合上眼睛,正前方就传来了一阵嘈杂刺耳的声音,共叔段一颗心顿时掉了起来,现在非常时期,一个不留神,不说丢官弃爵,连命都保不住。
“前方何事?”
“太叔!前方豹韬卫阻拦,太后有令,反进殿者,武将下马,文官下轿”一个负责护卫的小校返回拜倒在马车面前。
共叔段匆忙推衾披衣,脚蹬靴,一边急急下轿一边满腹狐疑,思索者可能出现的种种变故。
果然前方大队豹韬卫,人人利剑出鞘,杀气腾腾,共叔段向王殿疾走,王殿的正门外早有几人翘首以待,一见到共叔段,一个侍卫向内飞奔而报,余下几人将共叔段径直引向太后寝宫,共叔段大为诧异,但也没有多言。
进了太后寝宫,只见太医,内侍匆忙往返,阶下黑压压站了一地的人,个个眉头紧锁,不时查查切切的耳语者,共叔段快步向前,众人见是共叔段,纷纷向两旁退开。
当看见床上躺着的是庄公时,共叔段犹如五雷轰顶,惊骇欲绝,他万万没有想到,失踪数月的哥哥居然还活着,太后急诏竟然是这件事。
共叔段与众大臣依次排成两行,屏息凝视,共叔段率先拜倒在地,众臣紧随其后。
屋内帷幔重重,床上的庄公向内而卧,一动不动,众臣随着共叔段慢慢的起身,这时的共叔段紧张,焦虑但内心深处居然有一点激动,众臣退在阶下等候消息。
床上的庄公动了一下,慢慢转过身,吃力的伸出手,指着共叔段。
共叔段一个激灵走了过去,耳朵贴在庄公嘴边。
突然,“君上殡天了——”共叔段那尖细的声音传了出来,众臣本有心理准备,但仍不少瘫软在地,太后哭的晕死过去。
众大臣也放声大哭,混乱中,共叔段上前厉声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国不可一日无君,君上刚才口诏于我,无有知者!”
众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君上确实临死前耳语共叔段,这共叔段不臣之心路人皆知,现在君上刚亡,太后不省人事,现在共叔段若是矫诏,继承君位,无有挡着!
共叔段略带哭腔,“长公子姬忽承继大位!”
众臣一阵错愕,马上又高呼,“谨遵君上遗命!”都长长吁了一口气。
共叔段当机立断,带领众大臣回到王殿,命中书府令写出庄公遗诏,“姬忽承继大统!太后、祭仲、共叔段共同辅政!”昭告天下,同时速去襄河郡接长公子回京邑。
京邑据襄河郡千二百里,送诏的使者还未出发,襄河郡的战报已到。
“卫军十六万大军包围襄河郡,公子正在全力抗击,京邑需早做防备!”
共叔段挥了挥手,“知道了,你下去吧!”
突然又是一匹快马疾驰而来,“襄河郡失陷!公子下落不明!”
顿时王殿炸开了锅,庄公新亡,继承大位的姬忽又兵败失踪,现在卫军十几万大军压境。
郑国陷入了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