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态度同样强硬,在朱载垒告诉他关于高拱的反应后,他也没有妥协的意思。
大明现在依旧还是一个帝国。
说到底,皇权还是大于一切。
朱厚照愿意放权,议政处是可以决定所有大事,作为内阁首辅兼议政大臣的高拱可以直接干预大臣任命。
但是,如果朱厚照不愿意放权,就算是内阁首辅也只能在内政事务上实现自己的一些理念。
很明显。
作为高拱,甚至大明如今的许多人,都不愿意天下只是朱厚照说了算。
这些日子。
朱厚照发现一些报刊关于对皇帝可以不通过议政处就决定官员任命的行为表达不满。
不仅仅是报刊上在批评。
吏科的言官也开始上疏议论此事,纷纷认为海瑞不应该承认这样的任命合规,应该拒绝赴任。
“父皇,似乎朝中官员与民间士民都对中旨任命官员的事很是不满,这事,您看?”
皇帝朱载垒询问着朱厚照。
朱厚照则淡淡一笑:“没有和他们商量,朕自己一人独裁决定的事,这天下人感到不满,自然正常,可朕现在还有这个权力,不可能为了照顾天下人的喜好就不能用,朕就是要让海瑞监督他高拱,无论谁说都不行,除非,他们真的有和朕一样的财力与军力,朕那样才会妥协。”
饶是朱厚照八十高龄,自荐枕席的亦有不少,甚至不乏知识青年女子。
……
“太后去世才一年,太上皇就宣布和年仅十七岁的卫玉卿成婚,听闻这卫玉卿还是高门女子,其父乃宣城伯卫守正,你们说说这是不是很有意思,我们的皇帝陛下有了十九岁的嫡母!”
“太上皇说了这是自由恋爱,还是人家卫玉卿在寿诞上表的白。”
何心隐听着电车上关于最近太上皇的议论,一时也不由得笑了起来:“诸位,虽说时下流行自由恋爱,当然,何某也提倡不要君不要父来主宰我们自己的婚姻,但是,你们觉得一个十七岁的貌美女子会喜欢上一个八十岁的老头?
依何某看,不过是这女子虚荣而已,肯定是看上了太上皇的名誉地位!当然,也足以可见我们这些缴税者所缴纳上去的财富做了什么,全给了太上皇娶年轻貌美女子的资本!”
何心隐这么一说,议论朱厚照续弦之事的士子皆纷纷侧目过来,其中一人认出了何心隐,忙起身行礼:
“原来是何兄,在下自由文社吴国政,久仰何兄大名,何兄此言倒也有理,当今太上皇生活奢靡,传闻其素喜倭女,且最好被倭女吃老根,皆因原枢密副使秦金所传,正因为对倭女之好,而发兵东征倭国,虽说杀尽倭寇,然也不过是花朝廷库银满足自己之**耳,传闻灭倭之主帅戚继光已选倭女中最美五百人扩充了太上皇之倭女团,专供其享乐!而朝廷库银无疑来自吾等之税,却被用作太上皇骄奢淫逸之费,真正是令人愤怒!”
“原来吴兄也是自由文社的,何某正巧也是,久仰久仰,正如何兄所言,太上皇和他当年的家臣们占据天下之利,吾等百业之民毫无立锥之地不说,还得为其奢侈生活买单,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是故,在何某心中从来便是无君无父”。
何心隐这么说,吴国政也点了点头:“何兄此言在理,所谓君亦不过是如寺庙中的菩萨,道观中的真君而已,逢年过节拜拜而已,我们各自皆是独立的人,自然应当是自由独立而且平等的个体,不应该做受任何人或势力的掌控,祖宗也不行!”
“听闻最近忠君社在重组,吴兄可闻有此事?”何心隐问道。
“岂能不知,但真正叫人失望,除那群武夫,竟无人退这为帝王奴隶的恶社!可见这世间有多少愚昧无知之人!连山东布政司参政吴信,我家父,数年前就骂着忠君社不是东西,如今上面找他,也是死活不肯退!真是虚伪!”
吴国政回道。
“要么愚昧,要么不过是贪利之辈,不过何某认为,我们自由文社也得重组,以何某看,我们自由文社应该也要有自己的领导机构,有自己的社纲,将文社社员重新甄别,只要求有志建立自由皿煮的大明共和之国的同道中人加入本社。”
何心隐说道。
“不错,何兄此建议甚好!我相信我们自由文社将来一定超过忠君社,实现改造大明的理想!”
吴国政说道。
“现在,我们各自去召集自由文社的人,另外,眼下还有一件事,诸位有没有兴趣一起干”,何心影问道。
“什么事?”吴国政和他身后的几人问道。
“因为几个财团主动申请上缴反垄断税,所以内阁有意在各省推行反垄断税,且让地方自主,如今湖广布政司左布政使毕锵有意对湖广各行业的民间垄断商户征税,我得到了南京吏科都给事中岑先生的支持准备近日武昌搞一场大的游行,联合各大缙绅反对毕铿这个酷吏加派税赋!这事不单单是有朝中官员支持,常王殿下与西王殿下也暗中资助了五十万银元!”
何心隐这么一说,吴国政皆高兴地笑了起来:“干!到时候听何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