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本应该出现的正角儿皇帝连个脸都没有露过——说到底,皇帝也不是谁想设计他路过他就能偶然路过的道具不是。敏婕妤这一番情态算是白做了,姑且只能一口血梗喉咙里,元气大伤的扶着汝言的手准备回宫。
被压的乱糟糟的青草地,证明她曾来过。
皇帝屏气凝神,沉腕宣纸上书下一个“思”字,提笔离手,稍事观之。
赵忠信估摸着时辰,再看了看刻漏,上前提醒皇上道:“皇上,已是午时三刻了,您吩咐过今儿要去陪太后娘娘用午膳的。”
皇帝闻言略加思索,沉声吩咐:“派去和母后说一声,朕明日再去。”
“是。”赵忠信不敢怠慢,退后支了个小公公麻溜儿的去了,免得太后娘娘平白等的心焦。
就方才,皇帝突然回想起不久前翊坤宫捕捉到的那个念头。
既然自己认为碧桃与旁不同,且她行事作风确实与众不同,那对待自己又如何会与别一样?他哑然失笑,觉得自己连日来将这事沉甸甸积压心头根本没有必要,一边要求出现一个特别的女子,她出现后又责怪她对待自己的方式不与他相类。如此矛盾,岂不可笑?
他将笔搁金沉的雕卧龙笔架上,心事一去,心情轻松不少。便换朱笔开始批阅奏折。
一个时辰后,听完小公公回禀的赵忠信凝神奏报:“启禀皇上,桂月阁的敏婕妤受惊,据太医说龙胎不稳。太后娘娘请您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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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碧桃都无法预料到,敏婕妤竟与她分别后回宫的路上出了事。她出事的缘由是一只吊死树上狰狞可怖的猫。而素来大胆的敏婕妤看到那只猫后倏然尖声惊叫,就这样闭过气去。
更为诡异的是,敏婕妤受惊后竟是险些流产。好太医院的院使出马,终还是将龙胎保住了。
惊吓就能将坐稳了的胎儿吓的流掉?无论是谁被问到这个问题恐怕都会摇头不信,这太奇怪了。即使死去的猫不吉利,也只是只猫而已。
少数不由将目光放珍昭仪身上,敏婕妤可是实打实的她面前跪了好一会儿,难不成和这有关?但更多的还是觉得此事另有推手,无论是短暂的下跪还是轻微受惊,都难以达到流产的结果。
桂月阁外厅。
皇后位座上首,因这事事关龙胎,皇后不得不给太后一个交代,她摆出十分肃穆的架势:“叫蝶儿?可是将那只猫吊树上的?”她查过,这宫女是出自宓婕妤手下,但宫里的事和从来不能看表面,越是归谁管的,越不是她真正的心腹下属。
坐她身旁的皇帝看了她一眼,并未插话。他原是来安抚敏婕妤的,此时也不过见见皇后如何处理。后宫的事,他不准备多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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