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yiruan.info 程东君率着众宫人将皇帝的龙辇送出栖凤宫，这时天还没有亮，星星和月亮都避入云中去了，四周一片黑暗，只有黎明前的空气格外清凉湿润，吸入肺腑，爽心爽意。

一夜没睡的程东君站在殿门外，深吸了几口带着湿意的凉气，本就没有睡意的神智更加清明了，可心里的痛苦和绝望却排山倒海般地压了下来。

“可伶，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她压住就要夺眶而出的热泪，尽量不让下人们听出语气里的异常。

“禀娘娘，是辰时了。”

“已经辰时了。”程东君轻咳了一声，“这么说，天快亮了。”她轻轻转过身体，在身后侍立的众宫女中逐一搜寻着，“瑞雪呢？”

“奴婢在这里。”瑞雪从十多个宫女中应声而出。

程东君呆呆地看着她，似乎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些希望和寄托，过了很久，她才有些哽咽着说道“你~~跟本宫进来，本宫有话要问你。”说完疾步穿过侍立着的宫女，快步向宫门走去，众人不解，急忙小跑着跟了进去，当然只有瑞雪一个人跟进了内室。

偌大的宫室中只有程东君和瑞雪两人，程东君背对着瑞雪，沉默不语。过了许久，她才转过身来，瑞雪见皇后脸上的表情是从没有过的严肃和悲伤，心里惊惶无措，急忙将头垂得低低的，躬身侍立，半点也不敢言语。

过了很久，程东君才缓缓开口，语气中有着无尽的悲凉伤感，彷徨无奈。

“瑞雪，如果~~我是说如果，一个人的灵魂附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那身体原主人的意识还存在吗？”

瑞雪听皇后又问起了昨夜自己随口说的这件事，虽然不知道皇后是什么意思，但潜意识里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很重要，否则，皇后就不会那么严肃了。因此，她不敢再顺嘴胡说，大脑中仔细回忆着自己祖母说过的那些玄奇，小心地回道：“禀皇后娘娘，听奴婢的祖母说，原身体的主人应该还对占用自己身体的人存在一些影响！”

“这么说，那个人并没有完全死去？”程东君的心中升起一丝希冀，眼睛在瞬间瞪得大大的，一直含在眼角的泪光在烛火中跳跃闪烁，象两颗初升的晨星。

“皇后娘娘！”瑞雪听皇后的话说得十分蹊跷，看着皇后的表情有些害怕，于是更加嗫嚅着说道，“其实昨夜的那些话都是奴婢听祖母胡说的，哪里就是真的，请皇后娘娘不要当真。”

程东君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她完全沉浸在自己复杂悲痛的思绪中。过了很久，她才渐渐缓过神来，却什么也没再说，只是挥手让瑞雪下去了。

明烛垂泪，晨光未现，程东君独自坐在桌前，手里拿着皇帝的诀别信和晶莹的白玉钗，想到皇帝的亡故，昨夜的失洁，悲不可抑，可是她怕人听到，又不敢大声痛哭，只能用嘴唇紧咬着丝帕，对着这两样东西呜咽流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