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事办砸了,就是办砸了!太后、陛下念计旧情,没把你沉了井去,还来纠缠,当真是嫌自己命长了不成?!”
张宏是有些怯的,冯保在宫里盘大根深,根深蒂固,处处都是冯保的人,但是张宏面对冯保的时候,还是硬挺着、强撑着厉声喝问。
他的背后站的是皇帝,这件事是皇帝差遣他做的,太后默许的!
他握的是陛下的信牌。
他就应该理直气壮!
只是,张宏看着冯保,自己手里的这块信牌,真的能制得住这宫里的老祖宗吗?
冯保看见那信牌眉头紧蹙,他当然认识那块信牌,那是印绶监去年六月份,在先帝大行之后,打造的一整套印绶,冯保亲自去取的,呈送给了太后,而后太后交给皇帝的信物。
“拜见陛下!”冯保恭敬的对着信牌行了个礼,才站起身来。
这么多人看着,冯保要是有一点不恭顺,传到了李太后的耳朵里,别说做大珰了,就是活着都是个问题。
“好,好得很!”冯保不停的拍着手,他看着张宏,面色逐渐缓和,笑着说道:“咱们都是给皇爷爷办差,你定要尽心伺候陛下,但凡是出现一点差池,要你好看!”
冯保露怯了!
张宏敏锐的察觉到了冯保的胆怯,一来冯保办砸了差事,二来,这冯保怕这块信牌,这是信牌?
这是皇权。
这块信牌,比张宏想象的好用千倍、万倍!若是没有这块信牌,冯保跟他起了冲突,一百个张宏都不是冯保的对手。
张宏眉毛一挑,笑着说道:“老祖宗这说的哪里的话,都是讨口饭吃,出了差池,哪里用老祖宗出手,我自己就找口井跳下去,省的碍了皇爷爷和太后千岁的眼。”
这话夹枪带棒揶揄了一番冯保,让歹人入了宫,还闯到了陛下的面前,这就是天大的罪责,今天就是老天爷来了,冯保还是做错了,要是冯保没错,他脸上的嘴巴子是旁人扯的?他头上那磕伤,是旁人摁着他磕的?
冯保被这话噎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张宏蹬鼻子上脸,他自然是恨,但是他心里对那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更加憎恶!
怪陛下不宽宥?怪太后不念旧情?怪张宏牙尖嘴利?怪他冯保办事不力?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陛下信牌在此,皇权在上,冯保理亏,就只能任由人攻击,还不了嘴。
乾清宫遣出了二十多个太监,三十多个宫婢,冯保来到乾清宫宫门前还带了十数个番子,虽然都是默不作声看着两个大珰吵嘴,但心里的小九九,那就不足外人道也了。
“老祖宗,太后差遣你去抓内鬼,你这抓的怎么样了?赶明儿个,陛下要是问起来,我也有话说不是?”张宏得势不饶人,反倒询问起了冯保的差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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