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赵友元是湖广巡按御史。”万士和提醒了一下陛下,这个赵友元是在湖广做官,他为何怕入京,几乎已经昭然若揭了。
赵友元得罪张居正的可不仅仅是倒张这么一件事,还有更多。
朱翊钧听明白了,总结而言,这个赵友元他不敢回京。
“御史差满任至,依限赴京,考察回道宪禁甚严,近来托病回籍殊为蔑法,赵友元革职为民,今后有仍前故犯者,照例处置。”
“不想做官就不必做了,削籍为民吧。”朱翊钧想了想做出了处置。
赵友元真的回京,反而闹出乱子来,张居正哪怕是不针对他,有的是人找他的麻烦,趋炎附势者众,张居正这个地位,不需要出手,赵友元就会陷入巨大的麻烦之中。
而这些趋炎附势之徒为难赵友元的恶名,都要归咎到张居正的头上。
张居正更不能保护赵友元,否则眦睚必报张居正的人设,岂不是要崩了?
这不是朱翊钧想要看到的局面。张居正会左右为难,既然赵友元没有勇气面对张居正,那就把他削籍为民就是,赵友元老老实实的,那朝廷当他不存在。
倒张三人组,**星、邹元标和赵友元,赵友元的处罚最为狠厉,他是削籍为民,不再是官身,自然不得签书公事,也不能以官身使用驿站,更不是缙绅,没有司法和税赋的特权。
**星去吕宋和邹元标去应昌,都是做官去了。
这三个人,完全符合万士和骂的贱儒模样,万士和刻画的形象,入木三分。
“邹元标到应昌了吗?”朱翊钧询问着邹元标的去向。
“还没有。”万士和立刻回答了陛下,对于邹元标,万士和也非常的关注,这家伙和赵友元一样,都是托病,邹元标是不赴任,而赵友元是不回京。
“恩?”朱翊钧眉头一皱,杀心再起。
万士和赶忙说道:“邹元标在会宁卫,和会宁卫参赞军务周良寅学习如何屯耕,邹元标两手不沾阳春水,自然是不知道如何垦荒,自然是要学一下。”
“周良寅特备写过奏疏入吏部报备过了,邹元标已经学会了几分垦田的本事。”
“如此。”朱翊钧听闻之后,面色轻松了几分,学习垦田,那没事了。
这也算是服软,肯实践就行,周良寅也是个贱儒来着,到了大宁卫也是跟着侯于赵学的屯田之法,现在也能称得上一句忠君体国了,仅次于侯于赵为全国垦荒第二人。
朱翊钧种地,屯耕一点都不简单。
“西土城…”张居正拿着一本奏疏,一脸嫌弃,开了个头,实在是没办法说下去,直接将奏疏传阅了下去。
朱翊钧翻着案卷宗,连连摇头说道:“咱们大明这江山社稷,一旦马放南山、文恬武嬉之后,无论什么方面,倒退和堕落程度,令人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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