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对床,鬼上床,她是要害我,她要害我。”
“我明明把它放在工作室,它是自己走过来的!”
“……女士,女士?请冷静一下,可能是您不小心放在那里,然后自己忘了。”
“忘了,不可能,对,那天,好像没有拖鞋,是我穿过来的?”
“那您怎么处理了这双鞋?”
“处理?我,我把它烧了,老人们说用火能祛除不干净的东西,它就不敢来了,然后好几天都平安无事,可是刚刚有人敲门,我以为是外卖到了,可猫眼里面根本看不到人,我,我就看到那双鞋子站在门口,地上湿了一片。”
“是她,她回来了,她要来找我!警察你们快点来,怎么还不来,呜呜呜……我,我听到开门声了,她来了,她进来了!”
“女士您冷静一点,我的同事已经上楼了,请您保护好自己的安全,您现在在哪里?我的同事进来会带你离开这里。”
“我藏在里屋窗帘后面的衣柜里,快点来。”
“………”
“警官?”
“………”
“警官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原来,你在这里啊。”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语气变化,让报警的女人脸色一下子惨白。
吱呀………
衣柜门缓缓打开。
外面一双小巧的红色描金绣鞋,周围滴答滴答滴着水。
“啊啊啊啊啊啊!!!”
……………………
“嘟,嘟,嘟……”
“您好,这里是中正街派出所,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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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现在是处于不方便讲话的情况吗?”
接听电话的男性警察微微皱眉,他们这个派出所里,全员都是男性,一个女同事都没有,他转过头看向周围的同事示意:
“没有人说话,信号好像受到干扰了。”
“派人去看看吧,最近事情出的比较多,看一看也不费什么功夫。”
“嗯,查一查电话号码号主的居住地。”
“好。”
“查到了。”
“哪里?”
“富春小区三单元七十二号。”
………………
警察找来房东,取了钥匙打开死死锁住的门,一行人奔入屋子里。
喊声没有人回答,打过电话,过了一会儿了一阵女声铃声响起:
“正月十八,黄道吉日,高粱抬。”
“抬上红妆,一尺一恨,匆匆裁……”
音乐莫名有些阴冷。
一众警察奔入里头,然后齐齐失声,红木圆凳子上,坐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正是屋主,一头黑发垂落在后,双手叠放腹部,脚上硬生生穿着三寸金莲红绣鞋,不断往出流血。
滴答,滴答。
黑发往下滴水。
………………
哐!
卫渊听了听外面的警笛声,顺手将东西往旁边堆起来,呼了口气。
“成了。”
这儿是他家老爷子住过的地方,隔壁就是富春小区。
再往旁边直接入了市区,当年就盼着拆迁能拆了这地方,钱怎么花都想好了,可惜人家就在他旁边街道上画了条线,就一条小巷子之隔,当初端着碗蹲门口吃饭的老弟兄们日子就一个天一个地,把老头儿气的不轻。
年纪大了之后去卫渊大伯家住着,前两年去世,也算安享晚年。
现在卫渊这个小辈回泉市找工作,大伯就把钥匙给了他。
找到工作之前暂住也行,一直住下去也没事。
反正也就是个小平房,地方不大,只是老爷子当年穷过苦过,什么东西都舍不得扔,卫渊好不容易才收拾干净,腰酸背痛,也找出来点东西,比如几个古代钱币,一个老旧的青铜腰牌,几本绝版了的老书。
值不了几个钱,不过做来收藏还好。
卫渊随手拨动着那些东西,准备去洗个澡。
转过身,外面警车又离开,背后突然哐啷一声响,卫渊隐隐似乎听到一声低沉虎啸,如同被挑衅而激怒了似的,或者发现入侵的警惕声,卫渊转过头来,什么都没有。
那一面腰牌倒似是换了个位置。
将有虎首吞牌的一面露出来。
卫渊有些好奇打量着这令牌。
难道说自己刚刚没有注意随手放反了?
把腰牌拿起来仔细端详。
上面也不知是隶书还是篆书,写着几个字,大汉,司隶校尉,背面则是一个大字,卫,似乎是有些年头的东西了,腰牌有些发黑,仔细去看,却又有点像是深沉的红色,像是干涸的鲜血。
卫,是祖上的玩意儿?
卫渊心底狐疑,准备放下的时候,手指一痛,手指指尖似乎被什么刺破,流出一滴殷红鲜血,落在那腰牌之上,因为刺痛下意识松手的缘故,腰牌当一声落在了桌上草稿纸上。
明明是普通的草稿纸,却有一行行肃杀文字自然浮现出来。
兹有乱事,巫蛊之祸,邪佞恶气沾染神州,大汉司隶校尉所属。
犯我神州者,虽怪力乱神,皆缉捕诛杀之。
卫渊双目失神,下意识伸手去接这个通缉令,却如同被火焰灼烧一般,无边刺痛,猛地收回手,文字旁边浮现出一双红绣鞋,妖异真实,像是通缉令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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