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封山,大军跋涉走山道殊为不易。
硕额图命人将马蹄上都包了一层布,这样行军时不易滑倒。
饶是如此行军的速度还是压的很慢。硕额图心中是很不爽的。
王爷待他不薄,故而他不能驳王爷的面子。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认为这一切是应该的。
尚可喜那个狗一样的东西,好好的汉中城让他守成了孤城,还得他这个满洲巴图鲁亲自去擦屁股,想想就觉得恶心。
不过是个汉人奴才装什么大尾巴狼?还真以为加个王爵就是主子了?
奴才就是奴才,一辈子都是奴才,永远别想翻身。
满洲人以骑射著称,但在这冰天雪地里御马前行殊为不易。
饶是硕额图这样经验丰富的战士也是绷紧了神经。
毕竟侧面就是悬崖峭壁,稍有不慎跌落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硕额图好不容易才获得今天的一切,自然不想轻易的失去。
都是尚可喜那个狗奴才,害得他大冬天的得在这深山之中挨冻。
等到他解了汉中之危,便得好好跟尚可喜算算这笔账。
所幸没有下雪。天气虽然寒冷了些可还能忍受。
又行军了十几里,硕额图下令在一处背风的山窝子里扎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在这冰天雪地里赶夜路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真他娘的冷啊!”
虽然浑身佩甲,甲衣里还有一件厚厚的毡衣,可硕额图还是冻得直哆嗦。
照这样下去怕是到不了汉中他就要冻得半死了。
“快给老子生点火,愣在那儿干什么?”
硕额图狠狠瞪了一眼身旁的士兵斥责道。
那士兵吓了一跳,连忙去寻找木柴了。
只是这冰天雪地的哪里那么好寻找木柴。
他找寻了好半天才找到一些干树枝,只能将就着把这些干树枝搭在一起点燃取火。
火苗虽然很小但还是给人带来了希望。
硕额图盘腿坐在厚厚的毡子上,闭上眼睛享受着难得的暖意。
在他看来这噼噼啪啪的声响比什么美妙的音乐都要动人。
硕额图拔出牛皮酒囊上的木塞,对嘴灌了起来。
伴着咕隆咕隆的声响烈酒入喉。
硕额图觉得身子都跟着暖和了起来。
他觉得面颊烧的红彤彤的,嗓子也有些发痒。
他眯起眼睛哼起儿时母亲常常哼的儿歌。
那歌谣的词藻并不华丽,但却似是有魔力一般。每次硕额图听到那歌谣都会觉得心情平和。
他的母亲早已不在了,但硕额图还是习惯哼唱这首歌谣。每当那熟悉的旋律响起,硕额图便感觉母亲还在他的身旁一样。
天色彻底黑下来了。
赶在这之前士兵们搭好了帐篷。
这不是那种能住多人的平顶帐篷,而是一顶只能容纳两人栖身的三角帐篷。
虽然条件很恶劣,但不过是将就一夜的事情,士兵们大多能够忍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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