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永斗没好气的瞪了儿子一眼道:“还要我说多少遍,这件事即便是硬着头皮也得办成了。我范家能否扶摇直上便看这次差事办的如何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父亲,儿子明白了,您莫要生气。”
范三拔抿了抿嘴唇道:“儿子听说最近南面也有不小的动静,看这样子粮价是低不了。实在不行儿子就把家里的存银添上。”
“这就对了。”
范永斗微微颔首:“做大事的人岂能拘泥于小节。你别以为现在贴些银子就是吃亏,眼光要放长远一些。咱家和大清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若是大清将来鼎定天下,咱们家便有金山银山。若是残明朝廷从南面打回来,你我父子可还有一丝活路?”
范三拔闻言直是冒出一身冷汗,连忙道:“儿子受教了。”
“罢了这种事情你以后多琢磨琢磨也就明白了。为父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说罢起身朝屋外走去。
“儿子恭送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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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先生,此事真可以放心交办给这八家吗?”
对于多尔衮把筹措大军粮食的任务交给八大晋商一事,代善很不解。
如此重要,关乎大清国运之事托付给区区商贾,实在有些让人放心不下。
故而他找来了范文程,想听其分析一番。
“回王爷的话,奴才认为由范永斗等人去办这差事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范文程欠了欠身子道:“要买粮食只能从南面买。大清入关不久,在南面并没有多少关系,要想买粮十分之难,只能假借范永斗等人之手。”
“哼,本王的意思是难道就不应该防备一手?”
代善的意思很明白。
八大晋商毕竟是汉人,虽然他们曾经尽心尽力的替大清办事,但万一生了异心在关键时候坑了大清一把,那该如何是好?
范文程如何不知道代善心中所想。可他毕竟也是汉人,有些话不好明着说出来,只得道:“可命这八家把妻儿老小都从张家口堡迁到京师来。如此一来,不怕他们不尽心替大清做事。”
代善闻言大喜。
只要手中有了人质,他便觉得踏实了许多。
虽说汉人奸诈,但也不会无视亲人安危吧?
张家口堡距离京师不算太远,把八家亲眷全部迁来京师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本王这便去找摄政王!”
代善说罢便要起身。
“王爷莫急!”
范文程连忙摆手阻止。
“怎么,范先生还有什么要说?”
代善对于范文程还是比较信任的。这个老东西是一心一意替大清卖命,当年辽东时便出了许多毒计,帮大清攻城略地,立下汗马功劳。
他的意见还是需要听一听的。
“奴才以为这件事由王爷去说不太合适。”
范文程压低声音道:“摄政王那里对王爷可是一直有所不满的。”
范文程说的也是实情。
早在皇太极死后多尔衮拜便曾游说代善,希望代善可以支持他继承皇位。
可代善却一直不表态,甚至暗中有些倾向于豪格。
虽然多尔衮和豪格最终达成妥协,决定由福临继承皇位,但心里却是谁都不服的。
此番若是由代善前去找多尔衮,要求他将八大晋商家眷迁来京师,恐怕多尔衮只会认为代善是在变着法的指责他考虑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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