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许定国直是惊得目瞪口呆。
他本以为最多是从北京传来消息,谁曾想竟然是清廷派人来了。
“现在人在何处?”
事关他一家一族的荣华富贵,许定国自然十分重视。
“都安置在花厅了,儿子叫人好茶好水的伺候着。”
许尔安十分得意的邀功道:“就等父亲一举定乾坤了。”
“恩。”
许定国对儿子的奉承十分满意。他渐渐恢复了镇静,一边捋着下颌短髯一边道:“此事事关重大,绝不可让外人知晓。”
“儿子晓得,若是有人敢乱嚼舌头,便把他的舌头割下来下酒!”
许尔安恶狠狠的说道。
许定国稍稍定了定神,冲许尔安吩咐道:“你派人守在花厅外面,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入!”
“儿子遵命!”
......
......
总兵府花厅之内,坐着十几名精壮男子。
这些人都是一身戎装,显得十分干练。不过他们脑袋上都是光秃秃的,只在后脑勺留了一条很细的辫子,多少显得有些滑稽。
他们一路打马而来,好不容易能够歇歇脚,自然是鲸吸牛饮起来,总兵府仆从准备的茶水刚一倒满就被喝了个精光。
“贵使驾临,有失远迎。实乃许某之过也!”
许定国施施然踱步而入,满脸堆笑道。
“这位便是许总兵?”
为首一名信使腾地站起身,两眼眯起细细打量起这位援剿河南总兵官。
“正是在下,敢问贵使怎么称呼?”
“我只是个粗人,名字无关紧要。倒是许总兵急着接摄政王的令旨吧?”
这信使眉毛一挑,十分轻蔑的说道。
许定国却是不敢怠慢,连忙道:“贵使说的是,许某这便接旨。”
说罢跪倒在地,以臣子礼接旨。
“大清摄政王令旨:援剿河南总兵官许定国,若果能弃暗投明,择主而事,准许其保留所部驻守睢州,仍任原职。”
他念完多尔衮的令旨,皮笑肉不笑道:“许总兵可愿弃暗投明,做大清的臣子?”
许定国心中隐隐有些失望。
他原本以为率部投诚,至少能够有些封赏,谁曾想只是留任原职。
但既然已经决定,自然不能再随意反悔。不然清廷一怒之下调兵来打,他恐怕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臣愿为摄政王,为大清效犬马之劳!”
许定国冲北京的方向行了三拜九叩大礼,急着表态道。
哼,又是一个抢着做奴才的贱种!
那信使鄙夷的夹了许定国一眼,清了清嗓子道:“既然如此,许总兵就等着朝廷的调令吧。相信不久王爷就会做出安排了。”
“贵使一路劳顿,还请在府上多住些日子好生歇息一番,也好让许某尽一番地主之宜。”
许定国此番全然不顾姿态,近乎是献媚了。
“那便不必了。还请许总兵给我们准备些马匹,我们歇息一夜,明日一早便要走。”
“啊!”
许定国差点惊掉了下巴。
这些人是疯子吧,卖命也不是这么个卖法啊。
“贵使急于向朝廷复命,许某自然不该挽留。不过...”
“许总兵恐怕弄错了。我们不是要回北京复命,而是要继续往南去。”
继续向南?
这下许定国彻底糊涂了。
难道这些人不光是来睢州传旨的,身上还有别的任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