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把中华文化灌输进周边属国贵胄子弟的脑海里去。
最好是能让他们以汉化为荣。
这与经济发展程度相关,富了,谁都想学你。
“不管是几雕,总之对外日本国之外的便这样处置。这些都简单的,本身也并不需要将你们都召集于此处。”朱厚照语气顿了顿,随后才说:“朕召你们前来,是要商议东征日本之事。”
这个事情,不管是内阁二人,还是顾佐、顾人仪都不敢马上言语。
在传统文化中,东瀛小岛从来都是不毛之地,劳民伤财的去征那里到底算怎么一回事?
而且几乎没有哪一朝哪一代去打过那里。
君臣沉默良久,顾佐先讲,“陛下,日本国远在海外,距中原千里之遥,其民情、地理皆不熟悉,征了那等蛮荒之地,要来何用?难道……难道……”
“难道什么?”朱厚照追问。
顾佐跪了下来,以头触地,“微臣深知,陛下从来都是以江山社稷为重,以天下苍生为念,微臣实在不行,陛下真的是以意气之争而发兵渡海远征?”
顾佐讲这些话,略微有些冒犯。
但朱厚照并不生气。
一来,他了解古代文人对于海外岛国的看法,他们从来都不重视那里。
二来,人啊,得听得懂好赖话。
顾佐之言,不是为了这个国家坏,不是为了他这个皇帝坏,你说你和他置气干什么?
“顾礼卿,你先起来。”
顾佐身子微颤。
“臣不敢。”
“朕说了起来你就起来。”朱厚照缓缓走到正堂门口背对着这些大臣,“你顾礼卿是为国而谋,所以朕并不生气,也不会加罪于你。朕知道,不少人都说朕过于严苛,不讲情面,或许吧,朕懒得辩驳。你的话前半句是对的,朕从来都是为了社稷、为了百姓,哪怕东征日本国也是。你可愿意相信朕?”
顾佐心中感动,大声道:“臣当然相信陛下!”
“既然相信,那便不要反对此事。”
“可是陛下……”
朱厚照转过身来,虚抬手势,“如果你们真的需要一个理由,朕给你一个。大明在台湾、吕宋等地都有港口和驻军点,唯独在日本没有。这是不行的。此外,南洋在打仗,战争影响了丝绸等生意,日本国还偷学了些技术,朕难道还能允许他们继续恶化原本就不乐观的市场环境?
而且这些东瀛人做的事你也看见了,畏威而不怀德,说的就是他们呀。所以朕要在当地驻军,一来是进一步开拓商路,言语无用,刀枪总归是有用的,第二是要控制好这个偏据的小岛国。”
这两个理由说实话有些勉强。
但朱厚照也不好讲,说那边有银山,咱们去抢吧。
这样太不好了。
将来发现了可以做,但是天子不要直接说。
顾佐抿着嘴唇,他并没有被皇帝的理由说服,但他确实如他自己所讲,愿意相信皇帝。
“……若你们还是觉得不够,那朕也只有那句话,日本人在宁波欺辱了大明官员,这一点毫无为人属国之心,所以朕征得不是那些不毛之地,朕征的是他们的不臣之心。”
众臣面面相觑,说实在话,相比于前面的利,这最后一个理由倒还更像那么回事。
王炳眉心一动,“陛下,老臣提请,圣驾尽快择日回京。陛下离京已久,现今又要两处用兵,为显稳妥,宁波已不适宜再待下去了。”
这个倒没什么。
朱厚照可以答应。
“回了京,日本国该征还是要征的。”
“……陛下误会了,老臣只是觉得国家多事,陛下回京以后更利四方安定。”
“回去的事好定。伍文定那边也需一个得力之人相助,你们觉得谁好?”
皇帝吃准了一定要定下此事。
所谓金口既开,难以更改。只要真的经皇帝的口说了出来,要改却是不那么容易的。
“伍文定近些年已逐渐熟于海战,臣等不知陛下所说的相助之人是何意?”
朱厚照说:“打仗不是目的,打赢之后的事更不容易。朕需要一个能将贸易、货币都算得明白的人。”
大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顾佐,要么就是浙江巡抚姜雍,但他们都身兼要职。
“陛下,臣有一人可荐于陛下。”一直没说话的姜雍说。
“谁?”
“臣不敢欺瞒陛下,此人乃是臣的好友,自进士及第后,他曾在京中部衙观政,之后出为知县、漕河河道总管,后来督过盐场拍卖事宜,现为宁波知府兼宁波口岸总管,名为邢观。”
朱厚照快速说道:“举贤不避亲,你姜雍也不是不重清名之人,想必这个邢观也不是庸才。好,朕准你所荐。即日起免去他宁波知府和宁波口岸总管之职,任其为伍文定帐下参军,之后随军出征,不得有误!”
皇帝铁了心,那他们也没办法。
王炳连回京的话都说出来了,不过这等心思谁也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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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正:当时的季风,到南洋是冬去夏回,到朝鲜日本是夏去冬回。
(前面查过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