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还有二道贩子,这些人以超低价买到手以后,再转让出去,这种情况也是存在的。
我们广大的老百姓还是非常聪明的。
因而这次宁夏镇再开展这样的事情,自然就吸取了教训,官府的禁令也早早就发出了,不允许买卖!
周瑞不知道要怎么说,禁令?
清理军屯是最大的禁令——圣旨,沈氏不还是敢于阻挠吗?
“中丞,要不这一次便算了。”周瑞也看出来众人的为难。
“不可!”王守仁立马否定,“越是涉及到宫里,也是要小心处置。平广记是代表沈淑妃,沈淑妃是代表宫里,若我们漠视其不守禁令,任意施为,那坏的就是宫里的名声。这个干系,咱们谁能担得起?”
“但是……”周瑞有苦难言。
王廷相则赞同,“伯安兄说的对,此事万不可轻忽。但上奏给陛下、让陛下为难的确不妥,不如……不如由我给阁老去封信,请阁老婉转的去和陛下表达。”
王守仁摇头,“杨阁老是内阁首揆,他说了这件事,你要陛下如何表态?还是让家父代为传达。家父是礼部尚书,有办法和陛下绕到沈淑妃的话题,只要稍加暗示,以陛下之聪慧必能领会。”
暗示这个办法就让双方都有回旋的余地,是一种很聪明的办法。
王廷相不禁感慨,还好留了这王伯安几日,其智谋确实无双,也难怪皇帝对其分外宠信。
既然说定,王守仁也没更好的办法,当下便讲:“我这便修书一封。不过,王中丞还有周指挥,平广记沈氏购田也好、让人挂靠也好,这些举动都要阻止。”
周瑞不能理解,“这是为何?”
王守仁眼睛眯出一个笑容,“除非关乎性命的大事,寻常的这些事情,咱们不敢捅到陛下那边去,他们就敢捅到沈淑妃那里吗?即便捅了,一丁点儿的事儿沈淑妃敢和皇上提么?陛下不是宠幸后宫而不顾国事的君主,这一点谁人不知?正德朝以来,可有弘治时外戚跋扈之事?难道是那些人都识大体了吗?怎么可能。必然是陛下管束了起来。
而本官之所以要两位阻止沈氏,便是因为若咱们不这么做,万一沈氏行事更加肆无忌惮,而其他人皆从之,如此一来坏了宁夏清屯的大局,到时事不可为,陛下可是要龙颜震怒了。”
王守仁此番话一出,立时便与当场的其他人拉出了某种智商差距。
这么棘手的事情,他能考虑的不偏不倚,而且想到的法子不卑不亢,若非脑子非常清楚的人,谁能做得到?
仇钺在一旁腰背都忍不住挺直几分,仿佛有些与有荣焉:瞧瞧,这就是咱王先生!
“伯安兄高见!”王廷相起身拱手,带着几分敬佩说道。
“哪里。”
周瑞则更为心安,不管怎么样,上司能拿出个主意,这样他门下面的人才能知道要怎么操作,“谢部堂指点,末将明白怎么做了!中丞,除了此事,末将这里也没有什么棘手问题了。其余一些末将能处理的都已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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