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朝的盐官体系是在重要的地方设置都转运盐使司,除了两淮、两浙,还有长芦、河东、山东、福建,而在边疆地区则设置盐课提举司,共七个,分别为广东、海北、四川、云南,其中云南一个地方就有四个盐课提举司。
运盐使司和盐课提举司分管数量不同的盐场、批验所等衙门。
其中当然还有更复杂的内容。
但大体上,朝廷就是通过这样的盐官体系来管理全国食盐,而盐引也是从这些机构里出。
如今两淮都转运盐使司查出这种贪腐桉,其余的运盐使司和盐课提举司其实也不必再查了,能有一个好官都是算是在沙子里淘到金。
两淮盐场搞成这副模样,也是丢尽了朝廷的脸面。
皇帝对此龙颜震怒,但再怒,也不能够就不要这个衙门了。
自内阁而下,六部九卿和科道言官都给这‘任性’的举动吓了一跳。
朱厚照连翻了几个奏疏,都是啰啰嗦嗦说一大堆的。
尤其礼部的几个老官僚,更是不能够接受这种‘离经叛道’。
皇帝本来是在听秋天的科举相关事务安排,确定主副考官,以及代替皇帝祭拜孔庙的人选等等,这些在朱厚照看来不是实务,不过身在这个时代,有些流程还是要走的。
不能够觉得祭祀孔庙没用,就不派人去了。
这些倒还好,像林尚书因为接触皇帝多了也没多讲太多,
就是礼部的一些老学究,满心满意的向他进谏,开口必称祖制、动荡之类的词,
朱厚照给他们说的脑袋疼,
“大明朝的盐法自洪武朝到今天,又不是一丁点儿都没改过,你们难道能说今日盐法和洪武年间完全一致么?不合时宜的一些制度,进行必要的调整是朕登基以来一直坚持的一点。而改的好与不好,不在朕的口头,也不在你们激烈的陈辞之上,其要害是要看施行下去效果如何。”
“你们都是朝廷的老臣,也算久读圣人之书。民为邦本,本固邦宁的道理,朕这个年纪也不适合教你们。现如今,两淮运司已成了贪腐的温床,百姓、灶户莫不受其害,这么个东西,留之何用?”
礼部两位侍郎都跪在皇帝面前,
他们白发苍苍,眼袋深重,看体态叫一个老迈,据锦衣卫回报,曹、刘两位侍郎平时并不为祸,只不过也就是熬资历上来的,靠着文坛上的名声抑或是亲族的护佑,总归是得了个高官,反正做做平日常规的事情也没问题。
“陛下,老臣有肺腑之言,沥血上奏。”
朱厚照深深看了眼这个瘦削长脸老头儿,“曹侍郎有话就说,朕虽然得了严苛之君的名头,但若真是因言获罪的君王,大明朝堂早该为之一清了。”
这话说的有些怨言。
皇帝的许多为政举措不被理解,也强推一系列命令,甚至杀了人,这多多少少都有些影响。甚至锦衣卫也会给朱厚照奏报,有些不得意的官员私下里常有‘怨妇之言’,有的时候还不够敬重,实在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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