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不是一个简单的行业,在古时候的技术条件下,很多简单的经济学原理其实并不能够完全适用。
譬如就是借钱给个人这件事。
如果没有足够的约束,如何能够让人听话的按期付钱?
所以朱厚照才说这是钱庄和当铺的结合,它需要一个抵押物。也因为这种限制,这个时候最穷苦的百姓肯定借不到钱。
让每一个有需要的人都能够借到银行的钱,而且要把风险降到最低,这玩意儿可是人类努力了很多年都还没有完全实现的梦想,时至现代社会银行也仍然会有坏账率。
所以把范围控制在小范围的‘有产’群体内,无数更加贫穷的百姓没有这样的服务是一种必须无法避免的现实。
无论怎样,想法总是要先具有可行性才行。
因为银行的重要,容不得半点忽视客观规律的主观臆想。
“刘公公……陛下呢?”
“在那边。”刘瑾侧过身子,于是视野里出现了一座延伸进入湖中心的小亭,亭里面皇帝正在对一个大臣说话,远远的望是红色官袍,看来官位不小。
再仔细瞧才发现是吏部尚书梁储。
王鏊离任吏部尚书以后,当时任吏部侍郎的梁储便接了这个位置。
梁储在文人中有地位,在官场上有资历,当了这么多年京官,也算是熬出头。
尽管他不是顾左那样深受皇帝喜爱的新式官员,但他做事勤勉、兢兢业业,这么多年下来熬资历一般接任吏部尚书也完全没有问题。
梁储走了以后,刘瑾带着身边的人过去。
“微臣参见陛下!”
“平身吧。”朱厚照挥挥手,刘瑾老实的退下。
因为附近是湖面,所以刘瑾退下之后,其实身边是没有人能够听到皇帝和大臣说什么的。
所以这种气氛并不寻常。
“在朕的身边有几年了?”
“回陛下的话,臣先前在翰林院,后来到侍从室也有近三年了。”
朱厚照少年翩翩,落下的鬓发随风飞舞,他望着跪在地上的汪献,道:“三年了。你觉得朕处理政务的核心是什么,该如何概括?如果让你只用一个词的话。”
“臣以为,是百姓。”
“不对。”
汪献皱上眉,心里也紧了起来,他对这个问题的答桉原本是很有信心的,结果一张嘴就错了,这一错不要紧,不就是说自己在皇帝身边三年白待吗?
所以抿了抿嘴唇,又思索了一会儿,说:“启奏陛下,微臣想到一个,但不知合适不合适。”
“你讲好了。”
“是。微臣觉得,是能成则成。”
“能成则成?”
“是,陛下处理许多事,总是会问可有什么办法。”
“算是接近了吧。”朱厚照笑了笑,“朕告诉你,不过却不知道你听没听过这个词。它叫规律。你可以理解为,这世上许多事是有规则的,人力有时候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如果不明白这一点,就会做许多想象中的事。经济,便是很有规律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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