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的惊慌肃穆氛围突然被林一鸣这张奇葩答卷打破了。头一个没忍住的就是他身边的锦衣卫,笑得赫哧赫哧的,想板起脸都没成功。
一想到林一鸣将要滚回扬州。林一川放声大笑,痛快得不行,还不忘悄悄对穆澜翘起了大拇指。
穆澜笑着摇头,这货还真敢写啊!不过,令她诧异的是,林一鸣居然能沉得住气,没有因为被嘲笑而显得慌乱。她心里瞬间浮出了谭弈的名字。她一直觉得不解,那位直隶解元,羞杀卫阶的谭弈为何要和林一鸣这样的草包结交。林一鸣的镇定与神色中的自矜难道是来自于潭弈的许诺?
林一鸣将卷子放下,挺直了腰背昂起了头。迎着笑声与嘲讽的眼神,他心里不屑地想,嘲笑就嘲笑吧,反正谭弈说过,只要他答了卷,哪怕只有一个字,他也必定会被录取。他不止只答了一个字,整张白宣都被他写满了呢!他怕什么?
考生们嘲笑便罢了,令林一鸣不待见的是堂兄林一川的狂笑。见他冲穆澜翘大拇指,林一鸣突然间明白了。他这位堂兄早就买通了穆澜。什么考完再收银子,穆澜压根儿是在哄自己玩呢。怪不得她不着急答卷,她就不想和自己换卷子!好在他命大福高,躲过了锦衣卫的监考,结交了谭弈。否则这一次入学考试就被穆澜带沟里去了。林一鸣盯着堂兄和穆澜,心里那叫一个恨。这两个人,他将来一个都不会放过!
那名锦衣卫笑着了一会,倒真放过了林一鸣。他潜伏在这儿,觉得旁边这三人都很有趣。前排的林一川早就答完了,一直撑着脸看右边的少年。而右边的少年却在最后两刻钟做完了卷子。两人眉来眼去,说他俩作弊又不像。算了,看两人长得不错,放他们一马吧。
这时,京畿直隶那一片区域却吵闹起来。
一名锦衣公子冷笑道:“家父乃吏部侍郎。你说你看到我们换卷子,本公子就要承认?捉贼拿脏懂么?坏了本公子的名声,定要向你家镇抚使讨个公道!”
三品以上的官员可以许一子荫恩进国子监。这位锦衣公子开口就自报家门,语带威胁。
这片离高台最近。锦衣卫千户拍了拍额头,有些懊恼地说道:“差点忘了。儿郎们!验卷子!”
“属下遵令!”
锦衣卫连同卧底的来了百来号人。每人拿了瓶药水直接在考生卷上涂抹起来。
白宣一角渐渐显示出考生的姓名籍贯。
换了试卷的,显示出来的名字与卷子上的写的名字就有了差别。
这么一来,禁卫军又从考场中拖走了几十名考生。
那名侍郎府的公子顿时慌了,硬撑着嘴硬道:“考试前我和他拿错了纸!”
锦衣卫千户懒得再听,手一挥,冲过来数名禁卫军架起锦衣公子和与他换卷子的枪手就往外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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