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的常服也令考生们惊艳了。想着将来能穿上国子监监生礼服,风光于人前,考生们眼里飙出了一种异常的兴奋与渴望。
考场设在彝伦堂前宽阔的广场上。禁卫军分列四周,严严实实围住了考场。高台上已搭起了雪白的软帐,垂着及地的纱帘。帘前站着一排禁卫军。帐前两侧为礼部都察院国子监官员设了数席座位。
进了考场,引领考生们进场寻找座位的监生悉数穿着紫色襕衫,腰带颜色有蓝、黄、绿、红,白,黑六种。显然都是六堂的监生。考生以地域划了片,穆澜报了籍贯姓名,被一名监生指了座位。
她刚坐下来不久,就看到林一川林一鸣兄弟俩连袂而来。
林一鸣看到她两眼放光,直朝她挥手。他乐呵呵地找到自己座位,发现就在穆澜身后,禁不住咧嘴大笑:“穆兄,可真是巧啊!”
考生太多,广场再宽敞,座位之间也隔得近。林一鸣伸脚不费劲就能踢到穆澜。伸长脖子就能看到穆澜的卷子。他怕被人瞧见,趴在桌子上蒙着脸笑得赫哧赫哧的。心想给率性堂贴名字的监生那几百两银子花得真值了!
林一川走到穆澜邻桌坐了,撑着下颌望向穆澜:“小穆,好久不见,你好像又瘦了?不如考完我请你去吃会熙楼补补?”
今天天气好,春天的阳光温暖不灼烈,暖融融的晒着人想舒服地睡一觉。穆澜起得太早,张嘴打了个呵欠:“我还要赶回家帮我娘砌墙修屋子呢。改天吧!”
穆澜拿回家的银钱被穆胭脂攒着,让周先生去了京郊买点地建庄子。她舍不得乱花钱,带着李教头和班里的人将大杂院该拆的拆了。打算自己动手把粗活干了省一笔工钱。穆澜这些天都窝在家里当苦力,拆墙和泥搬砖。也就昨天才歇了工,画了些符出来卖。
让她去砌墙修屋子?林一川心疼了,屁股下面的凳子一滑,移到了穆澜身边。怕她不愿意,伸手就使出了小擒拿。穆澜压根儿没想到大庭广众之下林一川来这招,被他握住了手。
“林大公子。众目睽睽下,两个大男人手握着手很难看!”穆澜磨着牙挤出了这句话。她想起了面具师傅的忠告,恨不得将林一川一巴掌甩翻在地。她的目光朝四周扫去,广场边缘绿树成荫,禁卫军站得像标枪一直挺直。谁知道这些人中有没有东厂的眼线?
“瞧瞧,这哪像读书人的手啊?”林一川权当耳旁边。心想,谅你也不敢在这儿对本公子动手。拇指顺着她的掌心划过,他情不自禁想起在凝花楼观察穆澜时。那会儿他怎么就那么蠢呢?这么小的手掌,纤细的手指,早知道那时就握着不放多好啊。
穆澜一脚狠狠踩在他脚背上,用力地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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