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葛守礼继续往下说:“谭子理从辽东回京,接任兵部。胡汝贞也奉诏回京,据说也快要到了。”
说到这里,三人不约而同地对视。
谭纶和胡宗宪?
难道张居正弹劾高拱,是奉命行事,要踢高拱出阁,给谭纶和胡宗宪腾位置。
高拱脸色先是变得惨白,接着是铁青。
殿下,你真是欺人太甚了!
高拱委屈得眼泪水都要下来了!
葛守礼连忙安慰道:“肃卿,老夫觉得其中定有蹊跷。要腾位置,也该是让陈逸甫腾,怎么可能是你呢?”
是啊,五位阁老里,最低调最闲的是陈以勤,跟太子最疏远的也是他。从常理说,阁老腾位子,确实是他先腾。
张四维说道:“新郑公,张叔大此举,不像是一心为公,全然是报私怨啊!”
高拱一愣,“私怨?我与张叔大有什么私怨?”
葛守礼也想到了,“肃卿,你与张叔大无私怨,可是与他的恩师少湖公,私怨颇深啊。”
高拱一时愣住了。
是啊,此前嘉靖年间,自己被逐出内阁,除了受晋党牵连,首辅徐阶没少落井下石。
隆庆元年自己被召回京,出任户部尚书,跟徐阶的明争暗斗没断过。
他在内阁票拟时给自己穿小鞋,自己利用户部度支大权,凡是跟徐阶一党有关联的衙门和事宜,自己在费用度支上卡得死死的。
后来徐阶告老还乡,其中不乏自己指使门生和党羽,使劲地上疏弹劾他,把持朝政,擅权专国,欺蒙君上.
好容易把他逼走,自己入了阁,不甘心的他叫得意门生张居正,抓住机会又来坑自己一把!
老而不死是为贼!
“徐少湖,欺人太甚!”
高拱咬牙切齿道。
葛守礼和张四维对视一眼,明白高拱这是在转移矛盾,把怒火倾泻在可能置身事外的徐阶头上。
没法子。
张居正,高拱一时半会奈何不了。
那就学生的债,老师来还吧。
不狠狠地反击,就不是高拱的作风!
孔府败类以及山东世家被严厉打击,灭门之家数以千计,其中少不了高拱在暗地里推波助澜。
当初你们打我的脸,我无计可施,确实奈何不了你们,现在机会来了,老夫当然要落井下石,狠狠出口恶气!
高拱捋着胡须说道:“现在南直隶分拆为应天府、江苏和安徽两省。
松江府划归江苏省,现在两省三司百废待兴,老夫准备举荐蔡国熙为布政副使,专司江苏省田地清丈。”
蔡国熙?
在徐府门口跪下,正好又遇上海刚峰微服私访的那位松江知府?
听说那件事后,他被挪去南京闲置起来。
内阁首辅、威势震天下的徐公的面子,很多人都必须卖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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