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花冠罢了。”柳安然轻轻吹茶,淡看一眼安画棠与月牙,“明婕妤若喜欢便戴着,本宫素来不拘泥这些俗礼的。”
“皇后娘娘果然大方宽容。”枕春低眸浅浅一笑,心中略动,盈盈问道,“倒是那日,魏能公公说错些话儿,在别院门口掌嘴至流血,不知今日可好了?”
“一个奴才,不消得明婕妤细问。”柳安然扬了扬头,“明婕妤便做婕妤之位当行之事,便也足够了。”
“婕妤之位当行之事?”枕春偏头噙着戏谑之意,“花冠亦带着,仪仗也抬着。倒让臣妾好难办——”
“那嫡姐姐还是便将这花冠摘下来的好。”安画棠出声。
枕春轻啧:“十四妹妹不知道,今日这花冠,偏偏是摘不下来的。”
柳安然面色有些黯然,枕春初出冷宫便如此行事,让她皇后之威有减。心中郁郁翻腾,声出一句:“明婕妤放肆了。”
柳安然话音甫落,语音尚且还在回荡,便听冯唐唱礼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冯唐不常见的,除非是慕北易要来。
柳安然将好一听见,便撑身站了起来,脸上的期待努力隐藏仍被枕春察觉出来。
“皇后娘娘怎还迎了出来?”冯唐上前行了礼,冲柳安然道。
柳安然眼神往冯唐的背后掠去,只望见殿外皓白的雪。她有些疑惑:“冯公公所为何事?”
冯唐甩手尘拂,从袖中取出圣旨来:“昨日送入门下省抄出,遇着化雪,掖庭的动作慢些,便耽搁了一日。明妃娘娘是昨日便知道的,礼部昨日便去了一趟永宁宫。”
“明妃娘娘?”月牙闻声,容色耸动。
冯唐矮身点头:“正是。陛下念明妃娘娘蒙冤日久,受了许多委屈,昨日晚上便下的口谕,特进明婕妤二阶连升,为明妃娘娘赐玺绶妃印,以昭抚慰之情。这明妃之位,也是陛下提起,以昭显明妃娘娘之善之美可媲王嫱的缘故。”
“一宫主位连进二阶?祖宗规矩没有这样的先例的!”柳安然扬眉。
冯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正是没有这样的先例,才显得陛下抚慰之情真切。陛下说了,祖宗的家法也是祖宗定的,百年之后……嗯……陛下也是祖宗的。”
“这……”柳安然略略错愕,捋过发尾,“既是陛下的意思,定然……是好的。”她偏头望向枕春,喃喃念道,“……明妃。”
安画棠银牙咬碎,偏头低低与月牙道:“嫡姐实在诡计多端,出冷宫只消一日,使着狐媚手腕儿便已经得了逞!”
月牙示意她稍安勿躁,轻声以帕子遮着嘴角道:“你嫡姐姐素来不是好打发的。明妃便罢了,咱们到底还是依附皇后娘娘的。”
新晋明妃娘娘安枕春眼角余光撇着月牙与安画棠交流的神色,面上只恭敬温顺地朝柳安然福了福:“臣妾,谨遵皇后娘娘的教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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