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右都护府可以用商议贡金的名义,召集各部酋长。各部交多少贡金,哪部交的多,哪部交的少,总要有个章程。”
“到时就以各部牧场面积确定贡金数额。既能方便确立法度,又能服众。”
赵桓看了这位总宪一眼,奸臣对于偷换概念,李代桃僵这一手是真的擅长啊。
而其他几位大臣,听完这个思路,纷纷神情振奋的交相议论起来。
边疆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军队吗?不,是税收!是钱粮!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是永远的军事至理。
任何长期的军事部署,首先考虑的永远是如何保证后勤。
只要有钱、有粮,中原可以源源不断的从内地征兵,到边疆驻扎。
以往中原维持几千里外边疆的军事重镇,戍堡关隘,要靠后方大量人力运力去维持。
但如今边疆能够按土地征税,哪怕最前线的戍堡在上千里之外,也不用为补给发愁了。
他们直接管控附近数百顷,乃至上万顷的土地,这些土地上的部落都要向他们缴纳赋税、钱粮。
留下足够的后勤津贴,剩下还能有大量财富上交给国库。
开疆拓土,将成为中原一个非常稳定且丰厚的财政来源。
中原如果也向西伯利亚进军,就不会在面临什么补给困难,地势苦寒,没有人口支撑之类的掣肘了。
当地的土著农耕部落、游牧部落、乃止渔猎部落都要向大宋驻军交税。
哪怕一亩地一文钱,或者干脆一百亩地一文钱,当地能养活多少土著部落,就等等比例养活多少大宋驻军。
所以垂拱殿内众人对这个方案又详细讨论了片刻,赵桓便吩咐道:“这样,陇右都护府回高原根据民情习俗,部落贫富,作一份详细调查,然后上个札子,定下每亩牧场征收多少租赋。三司使审议一下,这章程就这般定下。”
“日后开疆拓土,凡良田便计亩征银。牧场便按亩租赋。只要有大宋驻军之所,就清查我大宋所属国土面积,向疆土上的胡虏部落征收赋税。只有那种军力未及的远方羁縻部落,才收取贡金。”
“政事堂与鸿胪寺也定下一个贡金的章程。各国藩国贡金缴纳数额如何确定,是根据疆域,还是根据人口,都公示给各国。”
几位被点名的大臣立即应命。
如果算上开疆拓土这笔租赋,大宋在陇右的这次动用军队无疑是收获颇丰的。
等于是大宋几十年以来在陇右方向的军事成果,一朝全部收回。
当然了,胜利者总是可以在获胜中取偿。
能打赢,是对另一国财富快迅速、最直接的掠夺。
但刘锜对这些暴力掠夺并不敢兴趣,反而是劝谏道:“官家,臣以为收复陇右,这些基本税赋、胡虏财富都只是皮毛,甚至在真正财富面前,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真正的财富,全在丝绸之路与茶马古道上。”
“如今这两条黄金商路,全被我朝掌控。每日在陇右都护府境内行走的商队,多达数百。日日如此,财富川流不息。但朝廷却分文不取,臣实在是看在心焦如焚啊。”
计相杨时哈哈大笑,说道:“刘都护这是眼热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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