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贺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容,让吃痛的田延年更是恐惧不已。
“可、可是寺里的属官……”
“此事你不用你操心,他们比你更忠于大汉!”
田延年不知天子的安排,更不敢质疑他的安排。
他连忙挣脱昌邑郎的手,忍着痛在天子面前拜了下来,用田家全族的性命赌咒,定会忠于大汉。
刘贺没有再为难他,当下也就让他站起来了。
“朕今日有的是时间,这两个时辰朕就在此处等着,倒要与你看看,有没有属官吏员会来。”
说完,刘贺也不理会田延年的疑惑,来到正堂的上首位,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
“府里的役卒来几个人,给田府君在这正堂里安排坐榻和几案,记得榻上的垫子一定要软,免得他的腰疾再犯!”
很快,就有胆大心细的卒役来将此事办好了。
心中仍然惴惴的田延年看到天子端坐在首位上,是怎么都不自在,但却不敢有任何违背,只能忍着痛乖乖地坐在榻上。
幸好,伤的是腰,跪坐也不至于太吃力。
然而,腰背上的疼痛不算难熬,内心的压力才是最痛苦的。
此刻,天子就坐在他的身后,而他却又看不到天子。
这种感觉,真是芒刺在背啊。
早有传言说天子曾经是如何的癫悖,田延年还不相信,如今可算是亲身验证到了。
田延年暂时脱困了,他的心思是又活络了起来。
他料定寺里的属官吏员没有得到自己的命令,是一定不敢回来的。
自己只要派人去给大将军送信,大将军能够救下自己——至少也可以先让后面的那位离开此处。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心中有所想,立刻就会流露在行动上。他那东张西望又坐立不安的样子,被身后的刘贺看得清清楚楚。
不要抱有希望了,你死心吧。
刘贺倒不着急,拿过几案上的简牍,饶有趣味地读了起来,权当是打发时间了。
很快,就能见分晓了。
……
当刘贺“暴打”田延年的时候,暂领尚书事的丙吉也开始动手了。
虽然丙吉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不显山不露水,但实际上却是一个颇为干练果断的人。
否则几年之前,霍光也不可能让他担任大将军长史。
二十年来,丙吉从品秩低微的鲁国狱史做起,一直到如今的堂堂九卿,官场上那些明的、暗的规矩,他几乎全都知道。
卯时之前,在天子车仗离开未央宫的时候,一早就在少府候着的丙吉,立刻就将少府里的三十多名谒者诏到了堂下。
一般来说,传递诏书由内官和谒者共同来承担,但是谒者的地位显然要比普通的内官要高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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