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明,曙光初现,辽军拔营收拾完毕,千来骑兵押着妇孺老弱乡民先转而向北去了。其余以小队汇合到官道上列队待命,约有六千余骑,半里长黑压压的长龙看不到头,刀枪如林,旌旗招展,蔚为壮观。
伙房管事分了马匹给章钺、何三等人骑乘,还有清水和干粮也一应俱全,倒不是他好心,而是辽军全部以骑兵出动,不可能带一个步卒。章钺就随伙房亲兵们一起,走在队列后面,浩浩荡荡地向西南行军。
途中不时有小股辽军哨骑脱离大队,他们去干什么,章钺用脚想也知道,这是去侦察附近州县乡军的反应,同时预定行军路线,刺探可抢掠的目标。
不过沿途乡里可能都知道了辽军南下的消息,官道两边的村落大多空荡荡的不见人影,辽军只在中午临时停驻了一个时辰休整,然后继续出发,当天下午到达南宫县北面一个叫解家庄的地方。
这儿西面五里是南宫水泽,南面五里就是南宫县北城门,地势非常有利,可攻可守,进退无忧。更重要的是,水泽边秋草离披,可放养战马,大军取水扎营的绝佳之地。
六千辽军可不少,再加上近万匹战马,要建筑大营非是易事。军官们指挥士兵卸下携带的武器干粮,以及营帐等杂物,整个庄园周围两三里都闹哄哄一片。
大军忙着扎营,高谟翰身为主将,自有军官先进庄园给他打点好一切,他只需坐等。章钺半俘虏半随从的,也没人鸟他,这时候反而有点无所事事了,乐得与张大等人远远避在一边看热闹。
“切!就他们这样扎营,给我一千精骑,能杀他几个来回,真是他娘的憋屈啊!”
章钺见辽军士兵们营地划分得很随意,营帐虽然也成排,但并不规整,外围别说高耸的营寨,连个壕沟都没有,可见辽军的嚣张狂妄。
“我看他们扎营很仔细啊!章大哥你能看出门道,可在军中呆过?”张大憨厚地笑着问。
“这倒没有,不过我读过兵书,知道一些。”
“都怪义武军,守不住易、定二州,辽军连年南下,朝庭也不出兵,叫咱们庶民糟秧受苦。”何三愤愤不平地小声抱怨。
“可不是么,义武军要是收回了莫州和赢州,中间又隔着漳水,辽军想打到咱们冀州就不容易了……”张大小心地看看四周,接口小声说。
“咦?人才啊!真是看不出,你俩很有见识!”章钺很是意外,一本正经地看着二人说。
“嘿嘿……我们都是衡水人,家就在葫芦河边,见的多了,也就听说了不少……”张大有些腼腆地傻笑。
“章大哥你才是人才呢,那伙房管事凶横的很,居然没苛待你,我们开始可吃了不少苦头……”何三要机警圆滑得多,说话也很是讨喜。
“嘿!那家伙阴得很,你们没看出来!话说你们这样的人才,居然连个大名都没有,真是太可惜,我帮你们取个名如何?”章钺趁热打铁拉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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