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奇施是传达温梵与郢成斯基、堪布兰旺三人商议后的意思,声称可以去赞普之号,解散新立之青塘吐蕃,臣服于大周,并愿意去东京朝贡,但鄯州与海西各地不接受大周驻兵和派遣官吏。这一点末将无法认同,便回绝了他。”宣崇文拱了拱道。
“回绝的好!大动干戈打到这儿了,不能功亏一篑,给后人留下这个隐患。”章钺面无表情地说。
“那是!否则这一仗花费无数,岂不是要亏老本了。”卞极很是赞成,他是做过商人的,很着重实际利益,根本不在乎那些虚名,这也是章钺和他臭味相投的原因之一。
次日,除外派的侦骑探马,全军休整了一天,而从把秽宗城运过来的攻城器械和粮草物资也到了,章钺与一众将领稍作商议,以宣崇文、宗景澄、薛文谦率镇远军五个步团,史成弘、张全义率彰义军一旅,共一万步兵从东城门搭桥进攻。
而李晖率静难三个步军剩下的六千兵从北门进攻,而李彦诚率静难牙军两千五百骑,沿乳酪河北上扫荡各蕃部,打得他献上马牛羊投诚为止。
而卞极、明金鹏、郝天鹰率五千马军南渡湟水,绕过鄯州城,西行五十里攻取渴驴岭的铁口堡,断温梵西归宗哥城之路。
三月十九日一早,宣崇文、李晖率兵出营,带上投石机、云梯、冲车等重型器械攻城,章钺率兵在城东大营外掠阵,以便随时增兵支援。
而卞极的马队刚渡过湟水,便被蕃骑探马发现并报回城去,温梵正在城头,急与郢成斯基、堪布兰旺二人进城楼内商议道:“渴驴岭是险地,铁口堡虽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若被周军攻破,宗哥城的援兵就过不来,我们也回不去,二位谁愿去截住这支马队?”
郢成斯基看了看堪布兰旺,却默不出声。堪布兰旺正自心中着急,他的廓州丢了,树敦城也传来急报,周军李多福率七千兵,以两千投降蕃兵为向导到达积石军城后,渡过黄河翻越赤岭,正沿黄河北岸向西推进,逼近树敦城。
而要命的是,南面也来了一支周军约七千兵,沿积石山黄河向北,已经到了茫拉沟,离树敦城仅百多里,后方老巢将受到南北夹击,堪布兰旺早就坐不住了,便抢先开口道:“树敦城频频告急,我愿率兵回守铁口堡,若胜或南下廓州,或率宗哥城援兵前来!”
“逃散溃兵都回来了吗?你部还有多少人马?伤兵又有多少?”温梵皱着眉头问道。
“能回的都回来了,我部尚能乘马作战者八千人,伤者三千,截住这支周军不成问题。”堪布兰旺回道。
“廓州已经丢了,若僧林占衮来得不及时,树敦城怕是也守不住,你若赶走那支周军马队,回守铁口堡,一定要保住我们后路,邈川城能守几天就守几天,明白了嘛!”
温梵心里清楚,邈川城最终也是守不住的,只是略尽人事。青塘吐蕃的存亡,最终还要看僧林占衮能否顺利赶来,宗哥城的三万青壮能不能及时完成训练,并换装上青塘兵甲。
“父亲!周军正在搬运大木,搭上河岸铺设栈桥,快把猛火油倒下去吧!”这时,在城头布防的温耐逋急匆匆地冲了进来,大声请求道。
“贤侄不用急,这还没开始打呢!我军仍有一万二千余兵力,又有猛火油这等利器,总要教周军尝点厉害,守个十天半月并无问题。”郢成斯基笑着安抚道。
温耐逋转头看了父亲一眼,见他一脸严厉之色,张了张嘴,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猛火油是海西柴达木山下发现的,僧林占衮的部族才有,今年初才运了两百桶过来,这东西就是好纵火,但温耐逋可不认为仅有这个,就能打败周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