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说话口音不一样,很容易暴露的,城门那一关就不好过,玄灵可以留在外面,但怎么带着玄灵进去?晚上你在哪儿栖身躲藏?”杜悉密有些担地问。
“玄灵藏在柴垛里就可以了,我们进城找家客栈,给几块金饼他,不行就再许个小吏的职务,还怕他出卖我们。”宋凌光没好气地说。
“你是蕃人太显眼了,你留在外面等着,记得走远点。”宋凌光叮嘱了一声,又对一名士兵说:“你个头也小,像蜀中人,跟我一起走。”
杜悉密点点头,带着两人起身挑着柴禾担子走了。宋凌光也招呼一名斥候,两人挑着柴禾向城门走去。
“站住!你们从哪儿来的?”守门军官一口蜀人话音,厉声喝问道。
宋凌光低着头,怯懦讨好地憨笑着,模仿这段时间学到的蜀地口音道:“从北面城关镇子来……”
“人家是上午来卖柴,你为何下午跑来?”军官又喝问,并围着两人打转仔细观察,见柴禾居然都新鲜的,砍断的切合很乱,并不整齐,顿时心中疑惑。
“小人上午采樵,下午来卖,急着用钱!”宋凌光只能简单说,句子拉长了他就要漏馅了。
“现在周军打过来了,你进去了就不能出城,改天再来!”军官试探道。
“小人进城卖了柴禾还赌债,迟点出城也不打紧。”宋凌光痞赖地笑着说。
“你娘的赌鬼!卖了柴来赌,滚!”军官恍然,照着宋凌光后臂就是一脚,踢得宋凌光大步向城内冲去。身后的士兵一见,也快步跟着跑进城了。
杜悉密在城外远远地看着,见两人真进城了,有些提心吊胆地远远走开,向来路返回,他得找个没人的地方躲着,方便把玄心召下来,并等待玄灵带回信。
宋凌光进城走了一段路,找个小巷扔下柴禾,脱下粗布衣,换上青布长袍。另一名士兵倒不用,直接扮作随从,他从柴垛里取鹰笼子,外面是黑布蒙着的不怕被人看到,找路人一打听。城内有家汉水客栈,东主是王县令的内侄。
县令的亲戚啊,宋凌光怕暴露,便决定另找一家,结果这几天进城的人太多,都出不了城,小客栈人满为患,转了半天只好到汉水客栈住下。
之后两天,宋凌光每天出门到城内军营和城墙附近转悠,但不敢走近,只观察出大概有两千兵力,其余一无所获。但进来了出不去,外面又不能久等,这天晚上便在客房内取出薄绢,写了军报用竹筒密封,把玄灵从笼子里放出来喂食,然后把军报绑在玄灵的腿脚上,趁夜里无人留意,将玄灵从窗口了出去。
“有护城河一天都难打下来,还得另想办法啊!”宋凌光有些发愁,作为斥候南下以来,他还没收获过真正有用的情报,师父宣崇文肯定会失望,至于自家将军,那更失望了。
“要不找客栈东主试试?若能说动县令接应我们大军进城,不就是大功嘛?”随从斥候小兵说。
“你娘的不要命了?你以为我没想到?”宋凌光没好气地说,从路人口中打听到客栈东主是县令内侄时,他心中就冒出了这个想法,但真要这样做是有风险的。
“那怎么办?信发出去了,大军过三天就会到,咱们进城也没什么用啊!”小兵无奈地说。
宋凌光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犹豫了好半天终于狠狠一拍桌案道:“娘的!试试看!不行就咱们一起当俘虏,到时被刑讯逼供打个半死,有你受的!”
“啊?那不能呐!拼了这条命也不能当俘虏!”小兵想到刑具就害怕了,脸上露出后悔的神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