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挪用我的钱自置家产,赚了钱再填回来,长本事了啊你……”这小子没说实话,章钺是清楚的,不由心中大怒,狠狠一拍桌案道。
“将军就饶过我这一次吧,是我家那婆娘一再替丈人请求,说要借钱开个织造坊,愿意给小的三成份子,小的平生没掌管过那么多钱,手头也松动得很,便答应了。”见章钺动了真怒,何驹心中一寒,只得老实交待了。
“既有这种事,你为何不事先向我请示,杨守真就在岳州,你与他商量了吗?你丈人一个乡绅之家,就能让你背叛我,可见……你心志不坚,目光浅短,不是做大事的人。”恨铁不成钢,章钺面沉似水,又道:“既然你与你丈人另有产业,也可保今后衣食无忧,不枉白跟我了一场,这样吧……”
“将军不要赶我走啊!没有你的支持,我哪里还能做什么……”何驹大惊,心里担忧的事情果然发生,不由跪地膝行几步上前,磕头如捣蒜,大哭道:“两年多前,我就是衡水滏阳酒楼一个小伙计,自跟了将军才有今日,大恩大德此生无以为报,只愿为将军牵马缀蹬,就是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哼!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你的节操呢?”章钺躬身饶有兴趣地看着何驹的脸,这家伙胖了不少,皮肤也白净了,衣着比自己还阔气,典型的爆发户模样。
“来的路上,小的也有想过,现在将军果不相信我……”何驹忽地一咬牙,探手从靴中拔出一柄短刀,左手掌贴在地上,一刀就狠狠斩了下去。
刀光一闪,章钺大吃一惊,下意识伸手在身前格挡,不料挡了个空,见何驹紧咬牙关,脸色苍白,左手鲜血淋淋,小指已与手掌分离,只剩一点皮还连着,顿时说不出话来。
“斩指以明志?很好!够狠!有种……既如此,我就愿谅你这一次。你那兄弟张智兴已升为副指挥,目前住在侍卫司大营,有空你可以去见见。”响鼓不用重锤敲,既然他自己心里明白,章钺就不再多说,快步走出中堂,叫来孟管家安排何驹住下,并给他找郎中来包扎伤口。
何驹带来的货物很快入库,孟管家安排了何驹的事,便与帐房张叔阳一起过来报帐。张叔阳手持帐册报道:“此次入库计有铜钱三千贯,金币一千块,其余暂不好估价,先记好帐了。”
“金币竟然称块?就是一千贯钱吧!现在市面上流通的很多么?”章钺不由哑然失笑,一块金币等于一贯钱,个头是有点大,还厚得很。
“也不算多,就只有一些大商人和权贵之家手上有,听说官府流出来的没多少。”张帐房笑着回道,将帐册递了过来。
“行了!先就这样了吧!”章钺打发孟管家和张帐房退下,想了想喊来杜悉密,让他去军营将李多寿找来,让他去一趟郑州荥泽县和洛阳,选好商行地址,或者买旧宅都可以,尽快把分号开设起来,这样方便以后行商到会州。
章钺处理完杂事,正要回后宅,不想封乾厚过来了,正好让他草拟再抄录了一份请移民会州的凑章,明天早上进宫一趟,赶上后天上朝就可以下诏。
傍晚天黑时分,杨守真在亲兵带路下过来了,章钺设宴亲自相陪,又问了一些岳州的情况,留他在中院住下。不过现在杨守真不再是他的部属,又在岳州成亲了,有了家人,回京要购置宅院。次日,章钺便让孟管家带他去找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