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奇怪的是,芷兮的心,也有撕心裂肺的疼,那疼却又遏止着她,向他靠近。她如同被施了魔咒,只能无欲无求,所谓心动,爱恋的美好,她都无福消受。若非倚仗一副红颜,哪个男人,又愿意来靠近她呢?
“不好了!北方狄族来犯!”
“少典君,东方蚩尤部,地震了,地面突然裂开丈余罅隙,深达千丈,百家房舍,直接被埋入了地下,百姓被山上滚石砸死砸伤者,无数。”
噩耗,一个接着一个,从青丘报信官口中,向离与扑来。
离与飞身离开,芷兮跟上来,也想去看看灾情,可是,离与知她妖术尽废,各部实情他又还未确认明晰,生怕她会遇险,故,伸手向后甩出一道结界,画地为牢,将她止步在了那里面。
芷兮拍着结界,气恼地跺脚:“什么都是你做主,从来都不问问,我想要的是什么,主意总是这般大,还总指责我无心,你有心,便是什么都替我规画好了,并不问我愿不愿意。”
愿不愿意的话,是芷兮小性儿,又或许是忘了,离与曾经,是无数次问过她的。只是,那时,她优柔寡断,从来都不做主,更不敢随心所欲地追随自己的本心,久而久之,离与才形成了为她作主的习惯,现在,倒又成了她指摘他的借口了,说来,离与若知道,又该心痛的吧。
过了许久,滇儿听说离与走了,芷兮又一直未回,才寻到结界处来,手一挥,将她放了出来。
“滇儿,这许多年,你的修为,这般精进了。”芷兮好不容易自由,笑着对滇儿说。
“不是我精进了,是你退步了,好不好?”滇儿嗔怪她:“离与知道我乏术,设的结界并不深厚,想着便是教我来放你的吧。他和从前一样,为你想的,总是最周到的。刚才,你和他,和好了没?”
“什么和好?”芷兮开始装傻:“本来便没好过,又何来和好?”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呀你,还真是个草木美人,最是无情的!”滇儿摇头:“可怜了离与,对你情根深种。千万年,不改初衷,倒是深情错付了。”
“滇儿姑娘,冥府派人来传,冥王、包阎、无常等率领整个冥府,都往北方狄族边界和东方遭地裂的部落,去接引亡者魂魄了,现下里,无男丁照顾他们的少主,说你知道他的病情,万望差遣人,送药去帮忙照拂。”这时,一个忘忧台的仙使,来报滇儿。
“这就奇怪了。无男丁照顾,就没有个女侍么?”滇儿迷惑:“偌大的冥府,难不成就是个唬人的空架子不成,连少主都搁置下,无人侍药了。”
“姑娘有所不知,这冥府的少主,是个生性儿洁癖的,听说他的凋敝殿,从未有一个女侍,若有女子,莫说攀附,便是无心碰他一下,他都嫌恶得紧,定要将人家打发出冥府的。”
“那他又不要女子侍奉,冥府男丁又都调走了,我这,派谁去?青囊里,也都是女子啊。”滇儿更是迷惑不解了:“冥府这到底是何意嘛?”
“我,难道不是男子么?”陈子规乐得帮上滇儿。忙忙毛遂自荐。
“还有一句,虽不是冥王嘱咐的,却是少主私下自己要的,指了名儿,叫芷兮去。”
“笑话,生生的凡人,如何到冥府做客?还不作死了?”滇儿再三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