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退朝,许雅之一夜无眠,次日便来天牢看望苏子青。
一路夏风习习,天牢至许府不需走十字大街,只要通过安康大路便可直达,刚到许府门前,管家迎出来,道:“公子你可回来了,奕王殿下在府中等你半天了。”
“奕王来了?”许雅之立刻向府中疾奔,他和奕王吴知书年岁相仿,两人性情相投,私下相处甚欢。
吴知书面如冠玉,一袭冰蓝色丝绸长袍,袍面镶金色流云纹,腰系玉腰,手持一柄精致象牙扇在厅内踱步,见到许雅之开门见山说。
“许小五,你想接那差事嘛?”
许雅之叹道:“太子哥昨日话中有话,想不想去都需去,主动去尚能保存个颜面。”
“小王赶来报个名,咱俩组队去。”
“嶂州郡并非洛都,南疆之地物产贫瘠,流通不畅,凶徒遍地。”许雅之一脸愕然,道:“殿下何必以身犯险?”
“小五你一身浩然正气,见朝廷和百姓有难,都不以祸福而避之,本王身为皇子为何不能?”吴知书笑容灿烂,道:“何况若论武技道法,本王可不比你差。”
吴知书性情通达睿智,君子六艺样样精通,道法也有涉及,二年前便踏入凝元境,而许雅之在苏子青带动下修道,起步较晚,修为尚浅,刚进入筑基境中期而已。
许雅之面色凝重,道:“殿下,山匪水寇均是亡命徒,你以亲王之尊去以身犯险太不值得。”
“唉,其实太子哥也是真心只求王朝强盛,百姓安康,可目前父皇在位,朝中老臣权重,他顾忌太多,展不开手脚。”奕王啪的一合扇子,道:“咱俩在洛都只会惹他猜忌,不如同去嶂州五郡卖把力,眼中钉变成顶梁柱,岂不更好?”
奕王几句话妙言通达,直通心曲,许雅之心中一阵酸楚,眼角湿润,笑道:“若奕王殿下一定要去嶂州五郡巡查,在下愿跟随左右,赴汤蹈火。”
“许小五别打官腔,咱合计下如何把事办好,把应收税银及早追回交到户部。”
“若殿下前去,首先要有便宜行事之权,比如五郡的兵权,财权,太守以下官员任免权统统要来。”
奕王笑道:“五郡连税银都交不上,那有什么财权?”
“殿下想一想,嶂州五郡人口数千万,老百姓应当全部如数交税,可税银去那了呢?”
“去那了?”
“眼下说不准。”许雅之奔进厅内,端起案上凉茶喝了一口,道:“此去嶂州五郡,我只顾忌二件事,一是人身安全,二是能否办好差事。”
奕王道:“本王前思后想,欲去五郡巡查办差,若有一人跑腿办差,定可胜任。”
“苏子昂?”
“对,他熟知律法,不畏强权,有勇有谋,定可办好这趟差事,且背后有太华派撑腰。”奕王坐回塌上,端起茶碗,问:“小五以前曾是他的上官,如今能说动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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