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校尉一步跨出,抱拳道:“鬼方郡校尉陈大旗愿意遵旨。”
“很好。”苏子昂略略点头:“陈校尉官位几品?”
“禀苏将军,小尉乃从七品武职。”
“陈校尉,潘校尉旗下兵士现由你统带,本将军还会向钦差禀报,提升你为正七品职。”
陈大旗面色纠结:“苏将军,这”
“姓苏的你假传圣旨,兄弟们抄家伙上。”潘校尉不忿大叫,手向腰刀一伸。
一道寒光灿烂一闪,潘校尉人头飞起,一腔颈血喷出数步。
苏子昂将雪宸剑在潘校尉衣衫上擦干血迹,环目众军,扬军道:“潘校尉违旨,今已斩首,还有谁敢造反?”
没了头儿,一群小兵大眼瞪小眼,却无人敢出头闹事。
“陈都尉。”苏子昂大声下令:“带足粮草,离营起行。”
“诺,小将遵令。”陈大旗拱手接令。
半个时辰后,八百府兵拔营起寨,押着粮草,逶迤出了北城门。
鬼方郡城中,太守去了,都尉不在,府兵也尽数调走。
只留下一地鸡毛。
当天晚上。
李府中灯火通明,大摆宴席,商量对策,人还是原来的人,只是少了李都尉。
李都尉原来是他们的主心骨,一来他代表官威,二来他掌握八百府兵。
八百府兵虽无道法,但他们吃皇粮,代表王朝尊荣,只要不想造反,不论宗派或个人,没人随意杀戮他们。
天空明月依旧,院外翠竹如荫,宴席气氛十分冷清,五人各怀心事,不知明天还会发生什么离奇事。
“丁捕头。”李父只得先问:“这奕王先将章太守和我儿调到濮州,又将八百府兵尽数调走,想干什么?”
丁捕头性情和其父好似略像,不善言词:“章太守和李都尉走的非常急,连句话都没留下,调走八百府兵更邪乎。”
蒲族长问:“如何邪乎?”
“潘氏二儿子在府兵中任校尉,仅说了二句不满的话,便被一剑斩了,且这事怕是没完,还要追责潘氏一族。”
众人心中一寒,都忘了上次聚宴时的豪气,也没人提一切尽在掌握,心中都有一个感觉。
鬼方这天是不是真要变了。
绿袍青年蒲腾飞站起来,脸上笑成一圈老树皮,折扇一合:“李伯父莫慌,这天仍是咱们的天,不会变的。”
“蒲贤侄,快说说你的看法?”李父一脸笑容,击击掌:“早知道你才高八斗,三问举人。”
蒲腾飞是一名举人,和普通人说话,常发出咆哮三问,咄咄逼人,号称鬼方郡敢为百姥说真话的举人。
“府兵调走了,是不是还会回来?太守离开了,府中办事的司马长史是不是全是咱的人?想要粮要银,是不是还得向咱们伸手?”
蒲腾飞口水四飞,折扇指着院外天空:“如今只是一块乌云遮住明月,但天还是咱们的天。”
李父大笑:“有道理,有道理,只要咱将粮银和田地抓在手中,这鬼族郡还得咱们说了算。”
“可李都尉被他们扣住怎么办?”丁捕头问。
蒲腾飞折扇一抖:“在下有一计,可保都尉大人立马回来。”
李父大喜追问:“何计快说?”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蒲腾飞悠然说道:“如今城中没了府兵弹压,丁捕头只要略一示意,那些地痞无赖们立刻会闹事,到时民不聊生,怨声四起,谁最着急?”
“高,这计确实高。”李父大声赞同,他问丁捕头:“蒲贤侄这计行么?”
“行。”丁捕头略一思索,点头说:“让那些泥猴子们在城东城南去闹腾吧,只要不来城西就行。”
“城西也要闹一闹,有点分寸就行。”蒲腾飞出主意道。
“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