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张玄海是不会被俘的!他对安庆帝是死忠,君辱臣死,他不会苟活。他不死,西戎也不会生俘安庆帝。既然他的家人来了大都,你打听好他们的落脚地。我与张玄海同朝为官,他的家人,我理应好好的照顾。”
高崇祖清楚赵相说的照顾是什么意思,他担忧的说:“赵相……此次护送张玄海家眷来幽州的人,似乎是肆妖监的人。”
车内的声音顿时一紧:“你看仔细了?”
高崇祖回答:“张家的车队里面有几个陌生人,其中一个似军中猛将,实力不在我下。为首的是一个年轻人,气度不凡,自称是江淮人士,但我看到他无意露出腰间的腰牌,是肆妖监的腰牌,根据依稀看到的纹路,此人身份不低。”
“肆妖监!难道张玄海早就与燕王暗通款曲?”
高崇祖问:“赵相,咱们该怎么办?”
“此次来大都,一切以拥立燕王登基为重。不能为其他事情分神,张玄海家眷由你负责盯着。没有了安庆帝和张玄海,不需要对他们有太多的顾忌。”
高崇祖回答:“我知道该怎么做!”
“嗯!”
赵琼的队伍大约有五六百人,进入大都后,城门外重新恢复了秩序。排队进城的人纷纷猜测着,大炎的宰相为什么这个时候来大都。
时雨想起刚刚高崇祖说的话,不由对张相和哥哥担心起来。
王放安慰的说:“你兄长武艺高强,不用过于担心。去陪陪夫人吧……咱们进大都。”
临近佳节,大都城内一片欣欣向荣之象。南北货商齐聚于此,杂耍艺人在各处闹市表演讨赏。小商小贩卖力的吆喝,向往来行人兜售自己卖的物件。
甚至还有不少从西域来的金发碧眼胡人胡姬走在大街上,大都百姓并不感到稀奇,显然已经是习以为常。
王放带着队伍顺利进城后,就分为两路。
沈嵩带些人去找住处。
他则陪同张夫人前往州牧府拜见幽州牧卢兆学。
此时在燕王宫的神兵阁内,燕王东方天鸿穿着一身软皮冑,手里拿着一把剑,用鹿皮粘着茶籽油细细擦拭着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