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白衣女子认真道:
“所以,她不仅不忠于她曾经山上的首领,同样,也不忠于自己内心的信仰。况且,某不认为她是因为遭到了昔日同伴的追堵,所以向官府举报,在某看来,她是为了顺利嫁给这名富家少爷,利用昔日同伙的命立功,以此做她改头换面的踏脚石。”
“就话本嘛,你还认真了。”
耸了耸肩,孔青珩倒没说别的。
其实冷静下来想想,白衣女子的分析不无道理,放在现实中,女绑匪的行为,无一处不令人诟病。
若不是话本的作者刻意采用了春秋笔法,略过了女绑匪自幼在贼窝里长大的十数年,略过了绑架前的种种,这个看似皆大欢喜花好月圆的爱情故事,本质上凉薄得厉害。
而要是在往深里想想,那个富家少爷也有问题。
可能有二。
一是,他的脑子怕是被驴踢了,能跑还不跑,非要冒着生命威胁去给那名女绑匪吸毒,换做他孔青珩,可是万万做不出来。
二是,他已经深陷贼窝,根本轮不到他出头的情况下,他非要自己上,那他所图也不干净,和女绑匪两人,倒算是一拍即合,天生一对。
扯完了话本,两人一时无话,破庙里陷入了原该如此的沉默。
“岑娘子,某送吃食来了——”
突然,一道灰衣人影,从天而降,落在破庙中的平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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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有法子找到珩儿?”
元璐长公主府,望着身前的翠衣娘子,李玉涵眼底里飞速划过一抹玩味,饶有兴致道。
她方从六扇门回府,准备换身简洁衣物后亲自带人去救自家的可怜孩子,谁料,刚到府门前,便从下人口中得知,苏家那丫头大清早就上了门,一直在侧厅里候着。
昨日傍晚发生的事,她已经从孔安口里得知得**不离十。
对于六扇门,对于掳走珩儿的贼人,她皆是怨怒交加的,唯有苏家这名小娘子,她心中却没半分不悦。
若不是对她喜欢得紧了,珩儿哪里会当众调戏贼人?以他的教养,怎么都不至于当众出口成脏的。既然自家孩儿是当真喜欢,她这个做阿娘的,自然也不会刻意刁难。
只是眼下,她倒是很好奇苏家娘子口中的法子。
“不敢瞒长公主殿下,清浅听闻孔郎君前阵子得了一只海东青,此鸟神俊异常,又是空中霸主,寻主,是再合适不过了。”
屈身道了个万福礼,苏清浅认真答道。
听到苏清浅的话,李玉涵愣了愣,倒是反应过来。
这孩子说得不假,拿珩儿训了多日的雕儿去找他,的确十分合适。她昨日失神,接着又入宫,再被三郎的病和朝廷局势一搅合,竟是彻底忽视了这茬。
“你这孩子,倒是伶俐得紧,连某身为他的阿娘都尚未想到呢。”
“你这孩子,倒是伶俐得紧,连某身为他的阿娘都尚未想到呢。”
眼带笑意,元璐长公主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