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周围的幻境,也就明白了发生什么事情。
“朕以为自己睡着了,没给王叔惹是生非吧?”
沈安摇了摇头。
“那就好,王叔不必介怀,朕知道你尽力了。”
小皇帝想要咧出一个笑容安慰沈安,但是嘴角刚刚扬起,他已经没了力气。如同一棵行将枯萎的树木,早已不能魏然树立在这围墙之下了。
他嘴角又重新耷拉回去,小脸一阵灰白,暗红色的血又极度刺眼,明显是受了不少的伤,只不过此刻他强忍着不发作。
一阵巨大的是落空和空虚感瞬间占据了沈安的脑海,悲愤之感油然而生。
他双手颤抖着,视线扫过在场的人,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像是一头被饿狼围剿拼死抵挡保护幼崽的母牛。
沈擎渊是整个沈敬泽留下来的遗孤,也是整个沈家的希望,更是晋国的未来。
他知道自己的情况,知道自己活不久,所以平日里对沈擎渊十分严厉。
沈擎渊才是晋国的脊梁,只要有他在天就不会变,太阳就不会下山。
他看着自己的手,微微颤抖,忍住身体里的痛疼打算继续蓄力准备,可那口气怎么也提不上来。
旁边的人见沈安手上已经没有兵器,胆子越发大了不少。
沈长兴还有太皇太后打开门,两个人在门口,互相对视了一眼,露出笑容。
他们原本的计划随是吧所有的罪名推给沈安。然后再幸控小皇帝,如今沈安杀了小皇帝,倒让他们省了不少事。重新再扶植一个傀儡可简单多了。
“抓活的!沈安杀了皇帝,乱臣贼子之心,人人得而诛之。”
周围的世界不断在他身边旋转。
逆臣贼子。
弑母。
……那些声音好像很近又好像很远。
沈安知道他是血过多,意识已经不清晰了。
他身子摇了摇,眼前不再清晰逐渐模糊不清,耳边突然响起孩童的嘤嘤声,那么遥远又那么陌生。
突然想起小时候跟着师父四处修行,那段时间虽然辛苦,却很快乐。
那个时候的谢伯讳,身上总是穿着一件袈裟,就像是猴子变成的唐僧,明明是个疯疯癲癲的主,为了给他做榜样,总要端着点架子。
“师父,我什么时候才能回京城?”
听到沈安这么问,脚下也丝毫没有放慢速度。
“为什么一定要回来?跟着为师不好吗?”
年幼的沈安撇了撇嘴。
“跟着你有什么好?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谢伯讳转过身:“这叫修行,你懂不懂?而且我看平哥儿平时宝贝着你呢,什么时候额过你一顿。”
空气里飘过来的隔壁院子燃烧的灰烬,沈安抬起头,一张巨网从天而落。
他不怕死,但是,他不甘心。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怪叫。
“徒儿莫慌,为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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