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红苗大吼一声,刀芒如土龙拱火,瞬间笼罩吴生施。
“吴生施,你如果要银子,完全可以和本寨主商量,其实没必要送死……和气生财的道理,你不懂吗?”
蓝固苗嘴角抽搐了一下,也袭杀而去,但他心里其实还是想谈判。
吴生施这个人,真的特殊。
嗖嗖嗖嗖!
三品武者刀锋凌冽,周身交织有一层恐怖刀芒,叮叮当当,全程火星不断,刀刃甚至撞击出刺鼻味道。
二品武者还能在附近转悠,一品武者纷纷闪开,稍有不慎,自己就会误杀了。
噼里啪啦。
院落里所有家具支离破碎,吴生施以一敌二,居然没有落下风的迹象,两个寨主的表情越来凝凝。
这时候,几个二品武者也开始找角度袭杀。
两个寨主压力骤减。
吴生施的厮杀节奏好几次被打断,有些险象环生。
“吴生施,可以谈判否?”
蓝固苗能屹立这么久,最擅长和所谓名门正派谈判。
银子面前,没有所谓正义道义,满嘴仁义道德,闭嘴到道德仁义,最终都是为了银子。
“可以!用你的头……来当筹码!”
听到吴生施前半句话,蓝固苗轻蔑冷笑,可后半句,直接让笑容凝固。
“给我杀……砍他一刀,奖银100两!”
篮红苗歇斯底里怒喊。
重赏之下有勇夫,八个二品开始玩命。
吴生施很快被压制,刀芒也落入下风,他观察了一下……嗯,八个二品都在,两个徒儿在外面会轻松一些。
……
山寨已经大乱。
后院乱,前面更乱。
短短几个呼吸时间,到处是尸首。
这些尸首皆是致命部位被割开,尸体保存完整,并不算太惨。
冯夺英的眼睛布满血丝,连呼吸都是黏腻的血腥味,蚁多咬死象,他虽然越战越勇,但山匪不乏亡命徒,身上还是被划开几道血口子。
“只要不被一品包围,我就是安全的……冷静,冯夺英啊冯夺英,爹从小教育,遇事冷静,才能度过危险,一定要冷静……”
冯夺英已经记不清杀了多少山匪。
他眼里甚至已经没有人的形状,只有光滑的脖颈、只有血管跳动的致命部位……
“秦师弟接触武道不久,危急比想象中严重,他肯定会很危险,我得快些,再快些……只要杀穿我这一路,就可以过去帮秦师弟……冷静,冷静!”
嗖嗖嗖嗖!
双刀划出两道无法形容的诡异弧度,如突如其来的毒蛇,割断两个一品山匪的喉咙。
血液喷出来的时候,冯夺英身躯已经在另一侧。
噗!
可惜,他胳膊又被一刀命中。
万幸,这种小伤,并不致命,也不影响他施展武学。
“师傅好面子,在我和秦师弟面前充大头,他同时面对两个三品,还有八个二品,怎么可能轻松……帮完秦师弟,我还得去辅助师傅。唉,三个人剿匪,根本就不现实,师傅膨胀了,也糊涂了……他高估了他自己,也高估了秦师弟……但我冯夺英,就是一匹黑马!”
所有压力都在冯夺英身上,他有一种山峦压在肩上的窒息感。
“我大概杀通了一半路程,要快……要快……秦师弟,你可千万坚持住……师兄这就来救你,真羡慕你,你有个好师兄……唉!”
……
另一条路。
到处残肢断臂,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
血溅在墙上,洒在地上,靠近大门的地方,血液已经粘稠发黑,腥臭味刺鼻。
和冯夺英的刀法截然相反,秦近扬的刀只有威猛,刀意蕴含浓浓魔意。
横冲直撞。
血肉淋漓。
神挡杀神,妖挡杀妖。
大开大合,刀刀见骨,刀刀断骨。
杀的酣畅淋漓,杀的遍地尸骸,哪怕已经死去,山匪的表情依然是惊恐。
秦近扬身前是被吓破了胆的山匪,他们抱团堵在街上,一步步后退,好几个一品已经尿了裤子。
“该结束了!”
秦近扬没有计算过杀了多少山匪,脑海里提示音就没断开过。
眼前这一批,应该是最后一批。
一条街,杀空了!
可惜,一直没找到二当家的儿子。
“少侠,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
有个一品山匪口干舌燥,浑身颤抖。
“唉,你们残杀老弱妇孺的时候,会和他们好好说话吗?”
嗖!
一道黑光闪烁过去,犹如一股浇在蚂蚁窝里的黑油,刀芒拖出一条锋利匹练,如烧红的刀切豆腐一样,好几个山匪被拦腰斩断。
他们还保持着持刀防御的姿势,可上半身却已经在下滑。
他们看到自己的腿,闻到了裆里的尿骚味,他们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割裂和痛苦,他们已经喘不上气。
秦近扬站在街道中央,捏住一个山匪的脸:“二当家的儿子在哪?我找脸上有刀疤的那个人!”
“不……不知道!”
咔嚓!
秦近扬一甩手,头颅果断磕在墙上,不……那是一颗西瓜。
嗖!
下一个人已经被捏住脸:“说!”秦近扬的语气很平和,就像是在和老朋友开玩笑,可越是这样,山匪越恐惧。
“牢房里!少当家在牢房里!”山匪翻着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