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位是铁了心要在‘文章’上和知墨观的书生掰掰手腕。
不说让常平这个冒牌货现原形,至少也会让其相形见绌,徐超贤对于自己在诗词上的造诣还是有着迷之自信,如此算来,无论进退都很圆润,有着极完美的回旋余地,这波铁定不亏……
“好哇,两个读书人打架,这个好!”
马君兰一听徐超贤要和常平切磋诗词便是来了兴致,拍手叫好,这文人干架虽然文雅,但也是透着不见血的刀光剑影,有时候比真刀真枪的杀来杀去还刺激。
于是,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泼辣娘们凑了上来,还不忘撺掇赵学而:“学而,两大才子比文斗诗,你这个唱主角的岂能躲一边去!才子佳人哟,芳心暗许啊,这不就是活生生的一话本?”
赵学而顿时脸颊绯红,怨道:“马君兰,瞎说什么!”
马君宝略显委屈,幽怨地看着家姐:“姐,姐,我,我才是……”
“你滚一边去!”
马君兰一脚将某坨肉球踢开。
马君宝在空中翻转,泪珠儿抛落,哭出了一生的悲凉:姐,说好我当男主的啊……
王怀安看到马君兰凶残的模样,缩了缩脖子,乖巧而坚定的站在了常平身后,呐喊助威:“常平,男人不能怂,干他!”
“小常先生,你看,大家都很期待你我之间的切磋,不如你我各赋诗词一首,权当娱乐,也正好为这寂寥的夜色助兴?”
徐超贤抿嘴轻笑。
赵学而那边,虽然口硬多含嗔,但身体却很诚实,已经和小茶还有热心观众苏灵儿快速凑上了前。
赵学而杏眼春波流转,直直地望着李平常,一脸期待:“小常先生,听说你要作诗?”
这一幕,简直是对某徐文士深深的刺激,尼玛,我在呢,我在呢,我还在呢!
当我不存在吗?我好歹一文院贡生!太不尊重人了吧!
哼,待会就让你看看我把你这小白脸狠狠踩在地上摩擦,我让你狂,我让你浪……
徐超贤内心的魔鬼冲啊撞,他笑意玩味的盯着常平,臆想着,一会儿一定要让常平这井底之蛙见识下文士真正的厉害!
常平此刻根本没的选,人家已经把热度炒的这么高,气氛搞的这么嗨,你总不好意思说,我好像不太擅长作诗诶?这是在考验一个冒牌书生的诗词储备吗?
问题是,还是和一个傻子斗诗?
“这……小生实在是不敢在文院贡生面前班门弄斧,更何况,这样的斗诗毫无意义……”
蔫坏的小常先生又开始带节奏!
果然,就有聪明人嚼出小常先生话里的味儿,不对啊,小常先生这是以退为进呢,马君兰心道,这是高手!
姐不能不厚道啊!
姐得添点柴火把热度加起来才行。
“学而,我算是听出来了,这小常先生的意思,该不会是说光是斗诗显得太干了吧?怎么也得加点彩头才是!”
马君兰加入唱戏。
常平心中暗暗肯定,嗯,这女子有潜质……
徐超贤一怔,盯着怡然自得的小常先生,哪有什么班门弄斧的自谦,分明就是有恃无恐,战意高昂,这位还想赌点啥?我应该没会错意?
郭有才笑道:“原来小常先生是要赌个彩头,也可以,这古话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或许诗无达诂,但真正的好诗还是能一眼看出,一番对比,高下立判,在场的赵小姐和苏小姐也都是才女,也自有判断,所以,徐公子和小常先生若以斗诗一分高下,不若二位小姐充当评判,至于彩头,不知两位想以何为赌约?”
徐超贤笑看常平:“我无所谓,小常先生想赌什么!”
常平有些讪讪:“介个,赌钱怎么样?输了就给赢的一方五十两银子!”
“呃……”
徐超贤欲言又止,他是想说,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该说你什么好?
本文士的一首诗才值五十两?
“怎么?嫌多?那,那就三十两?”
常平以试探口气问,脸色更加讪讪,他知道,一个读书人和另外一个读书人约斗赌钱,实在有辱斯文,赌点别的什么也好啊,想着,瞟了眼秀色可餐的在场几位女子……
赵学而和苏灵儿捧腹,连小茶都割鸡……咯咯笑出了声,“小姐,这小常先生也太市侩了吧?”
徐超贤:“……”
郭有才:“……”
苏灵儿轻笑:“小常先生,你知道一个文院三品贡生随随便便一首诗在乾京能卖出什么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