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是计划让孔楠秋躺两三个月,最好能传出类似孔家少爷某些方面不行了的消息,谁让他一出手就往他脸上招呼。
魏一宁的嘴角不规则的抽搐了,他家少爷的行事风格一直……异于常人。
“走吧,本少爷要回屋擦药,明儿还要去孔家赔罪,然后再被舅娘打一顿,我们就都要大半个月再出门。”
屋子里传来的桌椅碰撞和瓷器碎裂的声音听得魏一宁心肝直颤,夫人一怒,整个二房都要遭殃。
回了寒山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魏颐言再次认为自己下手有些轻了,他那张英俊潇洒的脸庞已经快被孔楠秋给整破相了。
“大房那边有什么消息?”
“大少爷一直今日一直没有回来,据探子来报,他约了景家的几个少爷在秋苑赏梅。”
听魏一宁这么说,魏颐言差点没有忍住笑出声来,赏梅?那是魏荣威可以做出来的事吗?
“今儿这消息大少爷倒是传得挺快的,这个时辰了,宫里应该也知道了吧?”
“何止是宫里……恐怕整个皇城皆已知晓,毕竟连赵家也有在推波助澜。”
魏颐言微不可查的抿了下唇,拿起桌子上的夜叉面具,漫不经心的说:“既然……大家都想当这个驸马爷,那本公子就不与他们争,其实吧……如果大房那边去找老夫人求个情,这魏荣威可就是板上钉钉的大驸马了。”
“少爷的意思是……让大公子当上这个驸马爷?”
“只要不是我,是谁又有什么差呢?过些时日…请父亲去和老夫人谈一下分家之事,这个国公府是大房的,咱们二房这边可以自立门户。”
他的祖母偏心大房,大抵是因为景家的女人都多偏向于景家的缘故,他母亲和父亲算是两小无猜,结果祖母却非要让景家的女儿嫁进来,为此当时父亲差点被气的离京,后来终于还是娶了母亲过门,只是这些年祖母却不曾给二房什么好脸色,倒是大房那边…一直是宠爱有加。
“老爷会同意吗?”
“会……只要大房那边再来招惹我母亲,父亲一定会叫来族长分家。且……大房那边也一直忌讳着咱们,若是知晓咱们要搬出去,只怕是会敲锣打鼓的告诉全天下人。”
“魏一宁啊…你说……要怎么才能让母亲不开心,怎么才能让父亲动怒?”
他需要好好计划一下,不然被他爹察觉了,就算是得偿所愿的分了家,也不会有他的好果子吃。
看着一手托着腮,一手将面具举在阳光下仔细端详的男子,魏一宁心中直打鼓,少爷这是要……搞事情啊!
仔细看了一会儿,觉得这个面具也没什么好看的了,就走到书架前,按住墙上的一块青砖,青砖凹陷进了墙体,书架缓缓移开,背后的墙体也一分为二,魏颐言把面具扔了进去,松开了被自己按住的青砖,等待这些东西恢复原样。
“少爷…您…为何将一个面具放入密室?”谁加密室是用来放面具的?
“那我该放什么进去?你吗?”他背着手立于书架钱,声音不增不减,但是气势却突然的凌厉了起来。
吓得魏一宁立马低头委婉的拒绝他的“好意”,一滴冷汗顺着额角留下。“不不不,属下…放不进去。”
那个密室修建就只是为了放置一些类似密函的小物件,如果把他放进去…那不就是在说要直接恁死他吗?
“去查一下秦家最近的动向,好歹也是个世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秦家还没有死,岂能就这样倒下。”
“属下这就去办”魏一宁虽应了下来,但是心中总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秦家的事不是一直由孔家那边负责吗?少爷这是要插手?
“对了,先前墨妃滑胎的事……有眉目了吗?”
“剧宫里的人传回来的消息说,墨妃的胎本就保不住……”
“那是为何?”他一向不喜欢景家的人,包括他的祖母,现在景家的墨妃娘娘也是个奇人,竟然想在后宫里打压贵妃……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因为墨妃在侍寝时动了手脚,故而那腹中的胎儿本就无法活到足月,只不过她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收买了太医,让大家皆以为她怀得是个健康的龙子。”
“呵”魏颐言翻动这手里的书,喉咙里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似是讽刺,似是赞赏。
“她倒是个胆子大的,帮她把这个秘密守住了,说不定将来咱们还需要仰仗墨妃娘娘。”
“属下明白”仰着不好说,利用是绝对会有的,墨妃和景家不是一条心,偏生又不安于室,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有那个胆量,但到底还是缺了几分能力。
一想到墨妃,魏颐言就自然而然的想到还在宫里的另一个人,想起她嫌弃自己的样子,脖颈上的牙印似乎还有些发痒。
“这个后宫这么热闹,大概那个小东西是不会再出来了吧?”
魏一宁表示没有听太清楚少爷说了什么,可是却总觉得不是太好的事。
“啊”魏扶舟在她们面前倒了下去,云意三步并做两步,快速走到他身边,伸手将他扶了起来。
“你没有事吧?”
魏扶舟认出了眼前的女孩儿,立即要跪下行礼却被逐兰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