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将军放心。”
沙义微微一笑:
“这份状纸到了刑部这就被按住了,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绝不会报到陛下那儿去。我刑部做事,总不能什么苗头都没有就往宫里送吧?
陛下日理万机,咱们这些做臣子的还是少给陛下添乱。
今天一早,已经有公文八百里加急送往边境,责成刑部驻雍州清吏司郎中蔡象枢查明此事,限期十天内回京城复命。
据本官所知,顾将军与蔡郎中应该见过?”
顾思年眉头微挑,平静的点了点头:
“见过,蔡大人刚直忠勇,办事得力,当初屠震手下的庞鞠政私通燕人就是蔡大人秉公执法将其拿下,此事我记忆犹新。”
“呵呵,认识就好。”
沙义笑了笑:
“本官今日前来,一是将此事告知伯爷,二来是想当面问一问,屠震究竟是死于造反作乱还是另有隐情?
若是顾将军知道些什么,还当向刑部言明才是,这样也好早日还将军一个清白。”
顾思年神色郑重,不紧不慢的说道:
“屠震私通北燕,有他的亲笔信为证,带数百亲兵作乱偷袭胡大人住所更是不少将士亲眼所见,还能有何隐情?
顾某字字句句皆是实情,还望刑部秉公执法,早日查明真相!”
“好!”
沙义起身而立:“有顾将军这句话就够了,其实本官也觉得这封状纸纯属无中生有,陷害将军。
如今伯爷入京为官,成了朝中红人,人红是非多啊,总有一些小人心生嫉妒。”
“大人说的是。”
顾思年也站了起来:
“我顾思年就在府中等着刑部的结果!”
“好!本官告辞了,将军勿送!”
“大人慢走!”
顾思年微微弯腰,一直等到沙义消失在视野中才挺起了胸膛,刚刚还十分淡然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第五南山从侧面厢房缓步行出,冷笑道:
“有意思,几个月前的旧案已有定论的旧案都被翻了出来。
将军,怕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啊~”
“咱们初到京城,没与人结仇啊?会是谁呢。”
顾思年眉头紧锁:
“你有没有觉得沙义这一趟来得十分奇怪?”
“嗯。”
第五南山点了点头:
“刑部查案,什么时候需要先通知嫌犯了?若是你真的有罪,他们不是提前一步给你通风报信吗?
而且此案牵扯到一位前总兵、一位现任的平北将军,往上报给陛下是应该的,但状纸到了刑部却被压了下来,不合理啊。
再加上这个沙义对你的态度,总觉得有一种示好的意思。”
“没错,我也有这种感觉。”
顾思年疑惑不解:
“一面有人投状纸,一面又是刑部示好,真是奇了怪了。
屠震与胡瀚苍的事情你都处理好了吧?可别留下什么把柄被人抓住。”
“你就放心吧。”
第五南山自信的说道:
“若是真有人存心想对付将军,顶多能捕风捉影猜到一些事,想查出真凭实据那是绝无可能。
就像沙义刚刚说的,若是状纸中有实证,今天他就不是来问话了,直接带着刑部的衙役抓人即可。”
“也对。”
顾思年突然苦笑了一声:
“可是查案的是蔡象枢,还真说不准啊。
我们与他虽有交情,但他太过正直,若是真被他查出什么,怕是半点情分都不会留。”
“将军!”
小六子步履匆匆的走了进来,递过一封信纸:
“这是沈儒沈大人派人送来的。”
“噢?”
顾思年闻言便好奇的拆开了书信,这位沈大人还真是忙得脚不沾地,都在京城就不能过来见个面?还送信。
但当他看完信中的内容后整张脸便冷了下来。
“又怎么了?”
“妈的。”
顾思年甚至骂了一句:
“发给雍州、琅州两卫战死士卒的抚恤被户部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