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晋国的律令,各地县城均会在日落后关闭城门,除非到次日鸡鸣否则绝不能二次开启城门,但正所谓上方有律令、地方有人情,倘若碰到关系比较好的,其实这条律令在地方也不是那么绝对。
就比如,倘若此刻在城外唤门是鲁阳乡侯,守城门的县卒自然会给这位乡侯面子,稍稍将城门开一条缝放在这位乡侯入城,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但王直,他显然没有这个面子。
甚至于,在听到王直自报家门后,城门楼上的几名县卒还在幸灾乐祸地交流着。
“喂,听到了么?城外那个,他自称是汝阳侯府的王直……”
“就是汝阳的那个汝阳侯府吧?”
“听说就是他挑唆汝水诸县背弃承诺吧,断绝了给予咱鲁阳县的钱粮资助吧?”
“不止。据说这王直还在郑乡挑衅那群难民,险些惹出大祸,幸亏被乡侯府制止,可没想到这汝阳侯府不分黑白,还反过来责问乡侯,羞辱乡侯,还要求乡侯赔礼道歉……这狗娘养的东西。”
“哦哦,就是这个王直啊……嘿,兄弟几个别理会他,叫他在城外呆着吧。”
几名县卒幸灾乐祸地在城门楼听着,根本不理会王直在城外叫嚷。
期间或有不明究竟的县卒不解问道:“为何说汝水诸县背弃承诺?他们原本就没道理一定要给咱们钱粮吧?”
“这你就不知了。……咱们鲁阳这次替汝水诸县挡在灾,若非咱们收容了那些难民,那些难民早就北赴汝水诸县去了,本来那些位县令与咱们刘公约定,我鲁阳收容那些难民,不叫其北上为祸,而汝水诸县则因此给予我鲁阳一些钱粮上的补助,可没想到,咱鲁阳信守了承诺,稳住了境内的难民,那几个县被汝阳侯挑唆,一个个背弃了承诺,你说气人不气人?”
“哦哦,原来如此……阿兄,你是怎么知道那么清楚的?”
“去年年末时县内就在传,据说是一名气不过此事的乡侯府仆从传出来的,传了几个月,刘公也好,徐县丞、丁县尉也罢,都不曾派人辟谣,可见确有其事。”
“哦哦。”
那名县卒这才恍然大悟。
城下,王直喊了许久也不见城上回应,一脸愤慨地低声骂了几句。
倘若同样的情况换做在汝阳,城上的县卒敢不回应他?
可偏偏还有不识趣的随行仆从上前询问:“王管事,现如今咱怎么办?”
王直反手就是一巴掌,骂道:“你没长眼啊?还能怎么办?”
挨了一巴掌的随从敢怒不敢言,捂着脸不敢说话。
当晚,王直一行人只能在城外的墙角找了块空地,将商队马车围成一圈用来挡风,随后又点起了一堆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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