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那位晋国天子就算了解也不会在意。
怀着复杂的心情,赵虞在潘袤的指引下率先视察了邯郸的各处城门,召见了值守各处城门的门侯——这些人都隶属于虎贲军,自然也暂时归入赵虞的麾下。
旋即,潘袤又带着赵虞参观了邯郸城内的校场与城外的军营。
虎贲军不分内外,但有轮换,这两万余人的虎贲军,平日里一半人负责邯郸的治安,另一半人则在城外的军营继续操练,大概三个月轮换一回,这样可以最大程度上保证虎贲军的战斗力。
只不过,虎贲军几乎没打过仗,究竟能有几分实力,说实话赵虞并不看好。
毕竟就算同样经受过严格的训练,打过仗的老卒与毫无经验的新卒,在战场上完全就是两种表现,一般情况下,很少有新卒能克服心中的恐惧,像老卒那样看淡生死,豁出性命与敌人厮杀。
顺便一提,邯郸虽然只有两万余虎贲军,但实际是三万人的编制,由六名虎贲中郎统率,便是昨日赵虞在邯郸城外见到的,包括潘袤、金勋、程昂在内的五人——没错,是五人,因为其中一人,目前不在邯郸。
因为实际兵力不足,这六名虎贲中郎掌管的虎贲军人数也不同,少则二、三千,比如金勋,多则五千,比如邹赞的心腹潘袤。
但职权是相差无几的。
足足花了一日工夫,赵虞这才对虎贲军有了个大致的了解,且这一日,他也前后见了虎贲军的那六名虎贲中郎,召集各部虎贲军士卒,宣布了接管兵权事宜的事。
鉴于今日接管虎贲军的‘左将军周虎’,乃是虎贲中郎将邹赞的义弟,同样是陈门五虎之一,虎贲军的兵将们表现地十分配合。
对此,赵虞笑着对潘袤说道:“邹中郎将在虎贲军将士中的威望不低啊。”
“那是。”潘袤笑着说道:“邹中郎将爱护兵将,兵将自然拥戴,虎师那边怎么想姑且不论,在我虎贲军这边,我虎贲军上下皆拥戴邹中郎将……我等相信他日太师百岁之后,定是邹中郎将继承太师衣钵。”
赵虞闻言打趣道:“你这话最好别在薛二哥面前讲。”
潘袤笑了笑,浑不在意地说道:“薛车骑早就知道了。……为此薛车骑对末将等人颇有看法,还曾说要教训教训末将等人,其实他也就是说说罢了,这话末将讲了许多年,也不见薛车骑真的发过火,每次来我虎贲军的军营,该喝酒喝酒、该作乐作……咳,末将失言了。”
赵虞轻笑一声,也不在意。
与陈太师、陈门五虎相处了那么久,他早就知道薛敖好喝酒,事实上,就连陈太师也好喝酒,私底下也曾违背朝廷的‘禁酒令’。
其实这也没什么,以陈太师、薛敖等人的自律,他们自然能控制好自己,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喝酒,什么时候不可以。
当日回太师府前,赵虞在潘袤的指引下来到了邹赞的府邸,拜见了邹赞的夫人。
邹赞今年都四十五、六岁了,邹夫人自然也年轻不到哪里去,再加上陈门五虎的夫人与一般养尊处优的大户人家夫人不同,她们也会做一些家务事,因此邹夫人看起来已有几分皱纹。
大概是年纪与阅历的关系,这位邹夫人就比王谡的夫人徐氏自然多了,一番交谈下来,便按照赵虞的意思改口称‘六弟’,不像那位王徐氏, 一口一个‘左将军’,感觉很是见外。
顺带一提,邹夫人为邹赞诞下一子,名为邹适,今年已二十五岁,是陈太师孙辈中年长的一人,如今在虎贲军中担任虎贲中郎——没错,便是那唯一‘目前不在邯郸’的虎贲中郎。
原因很简单,因为邹适前段时间护送章靖的妻儿前往东海郡去了,目前还未返回邯郸,他手下的兵卒,暂时都交给了潘袤,因此潘袤目前管着虎贲军两个部曲,差不多是两万虎贲军的一半人数。
再次日,赵虞带着何顺、牛横等人前往漳水,与驻军在当地的魏郡郡守韩湛、东郡郡守魏劭二人见了一面。
按照朝廷的意思,魏郡与东郡的晋军,暂时也归入赵虞麾下。
甚至于,赵虞还有权调动大河以北各郡县的晋军——当然是在紧急情况下。
就在这几日,褚燕亦率领着两万余颍川郡抵达了邯郸一带。
而与此同时,赵虞忽然收到了有关于西凉军的消息,得知西凉军的骑兵,已经到了河东,哪怕是步兵,也差不多已经到河西了。
饶是赵虞,亦惊讶于西凉军的行军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