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项宣正在廨房内仔细观阅各方送来的战报与消息,忽见一名卫士走入,抱拳禀报道:“项帅,卧牛山的使者到了。”
『来了么?』
项宣眼眉一挑,当即站起身来,正巧何璆此时亦迈步走入廨房内,看得正准备抱拳施礼的项宣微微一愣。
他还以为来的会是张翟,没想到并不是。
“足下……有些面熟啊。”
朝着对方抱了抱拳,项宣有些狐疑地试探道。
显然,尽管来人并非张翟,但他感觉似乎曾经也见过此人。
这不奇怪,毕竟何璆可是张翟身边的老人了。
听到项宣的话,何璆笑着抱拳回礼道:“想不到项帅还记得在下?……在下何璆,六七前年张渠使带我造访长沙拜会关帅时,曾有幸与项帅见过一面……”
“哦。”
听何璆这么一说,项宣也逐渐回忆起来,当年确实见过这何璆。
恍然之余,他亦不禁有些感慨。
当年张翟造访长沙时,大江以南的几路义师还未出兵讨伐晋国,当时他长沙义师的渠帅还是关朔,而他项宣只是其麾下大将,没想到短短六七年便物是人非,他长沙义师也一度险些遭遇覆亡。
“尊使请坐。”
“多谢项帅。”
片刻后,项宣的护卫奉上茶水,而项宣则上下打量着何璆,他意有所指地说道:“项某此前还以为来的会是张渠使……呵呵,项某只是随口一说,尊使莫要见怪。”
『随口一说?』
何璆心下哼笑一声。
别看他年纪不算大,今年也才二十九岁,但可别忘了,他自幼便跟着张翟干义师这行,且前几年张翟前往泰山郡后,他又要肩负起整个南阳义师的重担,在重担之下,他无论是城府还是眼界,皆远胜于同龄人,又岂会听不出项宣的言外之意?
说白了,项宣就是嫌他年轻,不足以担当重任罢了。
当然这话其实也没大错,相比较四十一岁的项宣,年近二十九的何璆确实过于年轻了。
“呵呵。”
感觉遭轻视的何璆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心平气和地说道:“项帅所言极是,若非不是事出有因,此次理当是张渠使亲自来与项帅洽谈……”顿了顿,他微笑着又补充道:“何璆不才,受张渠使托付,现担任南阳义师代渠帅之职,项帅若有什么话,不妨说与在下,在下亦能做主。”
『唔?』
项宣微微一愣,脸上露出几许惊讶,既惊讶于此次前来的何璆居然是南阳义师的代渠帅,又惊讶于张翟的所谓‘事出有因’。
他试探道:“张渠使,莫非有什么事耽搁了么?”
“这个嘛……”
何璆故意露出了几分不便相告的为难之色。
见此,项宣也就明白了,在微微点了点头后,微笑着说道:“既然何帅能做主,那自然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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