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组织人手出城收粮最起码得五六日,如何能确保那两万颍川军不会趁机来攻呢?
可能也是猜到了项宣的忧虑,杨翰神色复杂,吞吞吐吐地说道:“能否……与颍川军交涉一下?”
听到这话,项宣差点没笑出声来。
与对面的颍川军交涉?拜托!那是来征讨他们的敌人啊!
但转念想想,项宣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于是他亲笔写了一封信,派人送至下蔡,送到颍川军的那座营寨。
他以为此刻的王庆,多半是打着十二分精神等着他露出破绽,他万万不会想到,王庆其实根本就没有把他在心上——并非是轻蔑或者瞧不起,王上部都尉的精力,纯粹就是放在其他事上了。
比如说……打牌。
没错,自带着周贡、鞠昇、乐贵几人率军抵达下蔡县后,王庆就只下了一道命令,即命令麾下军卒就近砍伐林木建造营寨。
此后,他便与周贡、鞠昇、乐贵三人躲在中军帐内打牌,对外宣称正在商议破敌的对策。
此前在舞阳县的那三个月,赵虞就是那么干的,除了秦寔没有与这帮人同流合污,每日带兵卒上山,装模作样地搜寻卧牛山贼的踪迹,其他将领基本上都沦陷了——哪怕没轮到的将领,待吩咐完士卒后也是聚集于中军将,过过眼瘾也好。
再说了,保不准这四人有个三急,到时候不就轮到了么?
而此番王庆率军前来,其实也根本就没打算阻击项宣的长沙义师,因为赵虞对他的要求,就仅仅只是确保项宣麾下的长沙义师不会波及到他颍川郡而已。
至于王庆为何驻军至下蔡,那也纯粹就是应付朝廷,毕竟下蔡往西、往北,还有大概总共六七个县城,确保这几个县不会被项宣的长沙义师攻陷,赵虞就能向朝廷交差了——你看我颍川,一边围剿卧牛山群贼,一边分兵阻击项宣,还能从后者手中保住汝南郡六七个县,是不是很不容易?
所以说,项宣纯粹就是白操心。
半日后,项宣的书信送到了下蔡的颍川军军营,送入了王庆所在的中军将。
正在护撸牌的王庆叫心腹卫士拆开书信让他瞥了两眼,旋即脸上便露出了几许嘲讽的笑容。
“谁送来的?”乐贵好奇问道。
“老相识项宣呗。”王庆轻哼道:“他担心咱们会趁他平舆秋收时骤然进攻,是故威逼利诱,要与我等达成互不侵犯的约定,他不骚扰下蔡、灌阳、吴房等县的秋收,换咱们不去骚扰他平舆、安城、慎阳几县的秋收……嘿!他以为老子闲着呢?等会!什么你就吃了?放下!碰!”
鞠昇怏怏地放下了手中的三万,无可奈何地看着那牌被王庆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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